陆府大厅里,气氛凝滞,进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俱是被陆栈满脸的怒容给镇住。
陆丰廷夫妇惊疑不定,都在心里暗自揣测老太爷为什么将众人召集过来。
“老太爷,谁又惹你了?劳您这般兴师动众?”陆开宇从外头走了进来,直接坐在椅子上。
看到他这吊儿郎当的样子,陆丰延眉头一皱,下意识去看陆栈的脸色。
他沉着一张脸,对此无礼举动没放在眼里,平静得仿佛风雨欲来的前兆。
陆丰延心头跳了跳,实在是没眼看陆开宇那作死的样,所幸低眉敛目,静站一旁。
钱氏与陆明欣一走进来,看到这么大的阵仗,还有安全无虞的陆栈,心中一紧。
“跪下!”陆栈杵了杵拐杖怒呵出声。
他这突然的大喝声,吓了在场之人一跳,举目顺着他犀利的目光落到钱氏身上。
这钱氏又干了什么若得老太爷生如此大的气?
陆丰延与王氏心生疑惑。
许是做了亏心事,钱氏与陆明欣还没反应过来,腿一软就先跪了下去。
看到王氏投向她异样的眼光,钱氏咬牙,“老太爷,侄媳可是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
旁边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茶杯的陆开宇也坐直了身体,“老太爷,您怕是老糊涂了,为了两个外人,要罚自个儿的小辈?”
“而且,事儿已经过去那么多天了,欣儿也没找他们的麻烦,您这又是何必呢!闹得一家子都不愉快。”
他以为陆栈还因为前几日的事情着恼,或者又听了那两姐弟的谗言,旧事重提,要替他们出头。
陆栈哼笑一声,扬了扬白眉,语气冷然,“我糊不糊涂我自己清楚,倒是你们一个个当我老糊涂了,把手伸到我这儿来!还敢在陆府兴风作妖!”
“老太爷明鉴,侄媳素来安分守己,哪里敢生事,这定然是有人诬蔑于我!”钱氏强自镇定。
她确信自己的动作干净,虽没有万无一失,却也有九成的把握,陆栈离府这么多年,府中早没有他的爪牙,她做的事他决对不可能发现!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说你了吗?你这么急着承认,莫不是做贼心虚?”
那极具压迫力的视线把钱氏的伪装击得稀碎,她额头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这怕是有什么误会,老太爷,金玉平时虽然无状了些,但就是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向你下手啊!”
这么多年夫妻,陆开宇还是偏信钱氏多一点。
在他眼里,钱氏虽然算不得多美貌,但性子温柔体贴,怎么会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这死老头不会是故意乱说的吧?就是想把他这一家从陆府分离出去?
他一直以来就看不惯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想着,陆开宇心中也生了怨气,“老太爷,你说有人对你动手,你倒是明说是谁啊?这事也得讲究个证据不是?不然别人还以为你老懵懂了,搁这么胡言乱语呢!”
陆栈一个拐棍儿就朝陆开宇扔了过去,“你个小瘪犊子,说谁老懵懂呢?你爹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证据是吧?”
陆栈挥了挥手,禾同把一人押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