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陪着笑道:“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赶紧治!治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要是治不好,他就把这个庸医吊起来打一顿!
“哼!算你识相!”
见床上之人,形势不容乐观,医行云便也没再与他计较。
他捻了银针一一落下,半刻钟后,楚沐脸上的乌青消散了一些。
见有用,蒋业面上一喜。
自听到军医一脸沉痛地说治不了,他都要险些放弃了,听闻羌城最近开了一家回春堂,里面来了一位神医,这才想着来此碰碰运气。
没想到这小子看起来还有两下子!
医行云收起银针,踹了蒋业一脚,毫不客气的命令道:“去将一桶热水端来!你主子需要药浴!”
这等粗活,可不是他这般美男子该干的!
蒋业此时满脑子都是主子有救了,听到这话忙屁颠颠的跑去将水端进来。
医行云依次往里面加入药材,片刻过后,药材泡开,浓郁的药味混合着热气在屋内散开。
他走到床边,睨了还在兀自傻笑的蒋业一眼,“喂!傻大个,赶紧过来把你主子扶去泡着呀!”
这个憨憨是怎么当上副将一职的?
蒋业连忙应声,两人合力将楚沐放进了药桶。
等他身上最后的余毒完全消散,医行云才让蒋业将人捞起来。
他把药包甩在桌上,“你主子没个一两天是醒不过来的,这药分成六份,一天两次,没事别来烦我,有事也别来烦我!”
说罢便离开了屋内。
蒋业哪还顾得上他,他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昏迷不醒的楚沐,险些热泪盈眶。
他是楚沐从敌军包围中救出来的,当时那等险境,其他人都已经放弃他了,只有将军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在被救出来的那一刻,他这条命就是将军的!
他是亲眼见证楚沐从一个小卒成长为军中猛将,这一路走来有多艰难,只怕没人比他更清楚了。
将军为战场而生,从参军到现在,只用了两年的时间,便把蛮子占据的城池一一夺回。
好在他没事,若不然,怕是昭国的一大损失!
不过刺杀将军那人的身手未免太好了些?他的武功在军中已是佼佼者,但对上将军依然过不了三招!
那人却能把将军伤到,这当真是蛮人有的武力吗?
蒋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发现床上躺着的人,眉头紧皱,冷汗直冒。
一双起着茧子的手被狠狠攥紧,青筋凸起。
梦中,城门破败,火光将栽倒的旗帜烧毁,鼻尖是浓郁的血腥味。
身上传来阵阵刺痛,他低下头一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被箭矢扎成了筛子。
山河破碎,满目疮痍。
耳畔传来撕心裂肺的呼喊。
“将军!”
“妖女竟敢!”
“吾等势必将那妖女首级取下,以祭将军之枉死!”
脑海中传来阵阵刺疼,一幕幕惨烈的画面无限循环,仿佛扎根在记忆深处,突然被释放出来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