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松吃过药之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床前两个脸生的人,他心中一惊。
正要有所动作,才一抬手,便牵扯到了手腕的伤口,他向自己手上看去,腕处被包裹了白纱布,中心的红血线已经消退。
榆松面无表情地收回了手,一双虎目带着威势,扫向床边几人,“你们是何人?”
目光落在秦暮云脸上,他怔了一下,试探地喊了一声,“晚晚?”
“爹,是我!”秦暮云守了一夜,眼底下带了一丝乌青,听到榆松的叫唤,她鼻尖一酸。
没错,她才是晚晚!
自从晚晚落水后,她就仿佛换了一个性子,那时他只以为她受了惊吓,没多想。
所以等真的晚晚找到他面前来的时候,他才会斥责她说的话荒诞,让她不要走歪门邪道,把她当成一个爱慕虚荣,心怀叵测之人赶了出去。
他心中存了一丝疑虑,无意提了几件事,那占了她女儿身体的妖女也对得上来,便把这事抛在脑后。
只偶然间发现那妖女吃药跟喝水似的,心中的怀疑才越来越大,他的女儿晚晚,从小到大就怕吃药。
他暗自观察许久,发现她许多都是装出来的,刻意按照晚晚的喜好来。
只还没等他出手,那妖女就发现了他怀疑她,于是便用尸蛊将他控制住了!
想到之前自己替那妖女做下的事情,榆松就气得险些一口老血呕出来。
他一生兢兢业业为昭国,到头来,却在那妖女的控制下,做下如此多于昭国有害的事情。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你受苦了,是爹不好,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来!”榆松自责地红了眼,他伸出手摸了摸秦暮云的头发。
想到她这些年流落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他就恨不得把那占了晚晚身体的女人千刀万剐!
秦暮云仰了仰头,眼泪还是从眼角划落下来,她以为经过这几年的磨砺,她已足够坚强!
然而那终归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坚起的城墙,如今压抑许久的委屈与不安,在那双心痛自责的眼神下,无所遁形。
“爹,不怪你的!”秦暮云摇了摇头,抹去脸上的眼泪,强笑道:“就算不在你身边,我这几年也过得很好!”
“看,我还认识了很多好朋友,你身体里的蛊虫,是阿楚替你引出来的。”
心中的悲伤消散了些,秦暮云给榆松介绍起谢楚来。
“榆将军!”谢楚见礼。
榆松感念她救了秦暮云,又见她如此谦逊有礼,心中也有了些好感。
“阿楚姑娘不必多礼,你不仅救了晚晚,还救了我,往后便是我们榆家的恩人,若有用得到榆某的地方尽管说。”
“我与暮云姐姐情同姐妹,出手相帮,是应该的。”话楚淡然道。
榆松对她的品性不由高看几分,心中更是因女儿能交到如此品性高洁的好友而高兴。
联想到谢楚为嵩诚所做的贡献,榆松目光透露出一丝赞赏
“好孩子!”
医行云与萧岐也与他打了个招呼。
榆松含笑点头,他目光落在萧岐身上,眼里带了一丝对后辈的欣赏,“楚将军!”
想到他这趟来嵩城的目的,榆松不由庆幸,还好他清醒过来了,否则差点就要将眼前这些年轻有为的小辈,以后昭国的栋梁给杀了!
若是再迟上两日,他怕是会按照那个妖女的命令,将他们一一残杀殆尽!
想他榆家,满门忠烈,一心一意为报国门,若是将这些昭国的希望迫害,只怕到了地俯,都没法跟列祖列宗交代。
还好,如今还能挽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