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放到榻上,看着她眼下遮不住的乌青,眉头一皱。
替谢楚褪去鞋袜,盖好锦被,萧岐才走了出去。
临走之时,他朝翎冬春婵道:“看好你们家小姐,不要让她熬夜,如果再有下次,你们也不用呆在她身边了。”
“是,萧将军。”翎冬春婵行了一礼。
未来姑爷的话,自然得听,她们对此并无不满,反倒是因为他对谢楚这般在意的态度而开心。
吕府,听闻吕勇因调、戏安和郡主被萧将军手下押到了大理寺,吕驷同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气得仰倒。
“吕大人可要注意一些,若是因为你儿子闹出的动静,让人发现本王的存在,下场如何,不用我提醒吧?”
一道阴柔的男声响起,听到他话中之意,吕驷同背后当即冒了一层冷汗。
“是我管束不严,待我将那逆子领回来关在府中,王爷不必担心。”
吕驷同匆匆出了门,往王府而去。
因为谢楚还在睡觉,唐管家倒是没有让人打扰她,而是将这件事告诉了谢寅。
谢寅桃花眸一眯,随唐管家到了客厅。
见他进来,吕驷同将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弓身行了一礼。
“贤王殿下,老臣教子不严,让他冒犯了郡主,在此向殿下与郡主赔罪!”
谢寅并不搭理他,而是走向了主位,坐下后,这才看向吕驷同,眼含了一丝冷然。
“吕大人同人赔罪都是空手而来的吗?可真是有诚意啊!”
听到消息之后,吕驷同就匆忙赶了过来,哪里有心思去准备什么赔礼,而且他不认为他都亲自上门了,他们还不放人!
这时被谢寅当面指出来,就有些下不来台。
“贤王殿下,你先让大理寺放了勇儿,赔礼本官回去就送上。”
“看在吕大人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放了吕勇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吕大人的赔礼够不够让本殿去放人了!”
谢寅咧出两颗小虎牙,眼中精光闪闪,“不知道吕大人能给出多少银钱的赔礼?”
用钱摆平,吕驷同是能接受的,他盘算了一下,这才试探般伸出两根手指,“两千两?”
唇边的笑意一收,谢寅板着脸,“你当本殿下是叫花子呢?”
“那五千两?”
吕驷同垂了垂眸,老脸上带了一丝窘迫,“贤王殿下,臣向来清廉,家中银钱不多,这五千两可是臣请吃俭用攒下多年的。”
低垂的眼里闪过精芒,他是故意如此的,一生为民,两袖清风的老臣形象,谢能狠得下心?
“吕大人请回吧!看来你的诚意不过如此!”谢寅拂了拂袖子,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殿下!你说多少才肯放人?”
吕驷同追了上去,心中恼怒,这小子怎么这么难对付?
“五万两!”
轻飘飘的一声,差点让吕驷同栽了个跟斗,见谢寅头也不回,他咬了咬牙,“好,臣马上让人送过来!”
那位还在府中,五万两能将此事平息,也算是值了!他可不想让别人的目光都落到府中!
谢寅停下了脚步,侧头往后睨了他一眼,“那吕大人快去吧,钱送到府里,大理寺就放人!”
看着吕驷同离去的背影,谢寅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其实刚刚五万两只是他随口一说,这老贼却答应得这么干脆,让他不得不生疑。
那吕勇最多也只是被大理寺关上个十天半个月,吕驷同好像很着急将他弄出来?
“月倚,去查查吕驷同最近有什么异动。”
“是,少主!”
吕驷同一下子失了五万两,心中自然肉痛不已,吕勇被放回来后,又是长久的禁足。
经此一遭,吕驷同心里对谢寅和谢楚已有不满,到了上朝这一日,心里的不满可谓是到达了极致。
昭国朝廷三日一早朝,谢楚与谢寅一早便坐上了马车前往皇宫。
虽说可以参政,但谢楚目前并没有官职在身,还是以郡主这一身份上朝的。
朝臣虽对女子上朝心生不满,却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盖因萧岐与容祈云一左一右将人护得牢牢的,看样子是与安和郡主交好,谁敢撞上去?
更别提还有一个贤王殿下!
有脑子的人都不会上去,但朝中还是不缺榆木脑袋的臣子的。
这不就有迂腐之辈仗着老臣的身份上前找事来了?
“安和郡主,这是男子的朝堂,你一届未出阁的姑娘,还是莫要掺和的好!”
皇上决意要让谢楚参与朝中之事,他们劝不了,就不信不能让一个小小的丫头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