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该招惹他们!
他恨恨地瞪了躺尸的大当家一眼,要不是因为他,兄弟们哪能沦落到如今的境地!
那大当家是个营于小利的人,寨子里少有人服,这次的行动,他都说了,劫了财就走,就他偏要杀人!
“女侠,寨子破落,四处露风,您还是不要过去了吧?”
大汉愁苦着脸,见谢楚不为所动,他咬牙问道:“女侠,你执意去寨子是为何?”
这几人相貌堂堂,看着倒不像是会乱杀无辜的人。
他看得分分明,刚刚就是剩下的几位兄弟没有朝他们举刀,现在才都活着。
“你保证不伤害寨子里的无辜百姓,我就带你们回去!”
他不想死啊,能活着谁想死呢?
要死也是先把那个狗贪官给捅死,再死!那才叫死得其所!
“我伤害他们干什么?”谢楚鄙夷的看着他。
长得挺好的一人,脑子却不大好使,也难怪会被那匪首拖来充数。
为了让他安心,谢楚指了指天色,“没看到被你们耽误,天都要黑了吗?现在怕是赶不到郎城了,不去金水寨借宿一晚,让我们露宿荒野?”
“这事儿可是你们惹出来的,要不是你们,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琅城了,你们得解决!”
大汉的心放下了大半,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行!那几位随我来吧!”
他们几人拎着刀走在前面,谢楚几人则坐在马车上,仍是由千夜驾车。
直至离开了方才的地方,谢楚才将翎冬眼睛蒙着的布取下来。
“小姐,你没事吧?”
翎冬哪里遇到过这等的境地,她生平经历过最为凶险的事,就是被人从江南拐卖至京城,这是第二次遇险。
“没事!”
虽然谢楚说没事,但是翎冬还是从头到尾将她打量了个遍,见真的没有受伤,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我们这是要去哪?”她掀了掀车帘,见马车往反方向行,有些疑惑。
“金水寨。”
谢楚边替萧岐擦去沾到的血迹,边回答翎冬的话。
“金……金水寨?”
翎冬脸白了白,这不就是土匪窝吗?此番前去,不是相当于羊入虎口?
“小姐,真的要去吗?”
见谢楚点了点头,翎冬坐直了身体,也罢也罢,若是小姐想,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追随!
不就是一个土匪窝!
见萧岐状若无意地撇了她一眼,翎冬极有眼色地往马车外走去。
“阿楚可是想先从金水寨开始?”
他们一行领皇命前来琅城的消息,只怕城中之人已经知晓了,那贪官定然将城里牢牢把控住。
他们此时进去,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我打算组织金水寨的百姓在城外布粥,到时候,琅城百姓必定一涌而出,琅城知府与那些奸商定然极力阻止。”
“百姓本就积怨已深,他们这一出,只怕不用我们动手,琅城知府和那些奸商就先被百姓给活剥了!”
那贪官与奸商这么明目张胆地干这些损事,无非就是仗着百姓一开始对官府的惧意,而肆意妄为。
如今民愤已达到临界点,只需一个小小的导火索,就能将他们炸得灰飞烟灭。
到时,他们再趁乱去收拾残局,这暴乱不但不会累及大昭,反而会使他们更团结起来,对大昭也更有信心!
她这小算计的模样皆落入萧岐眼里,他非但不觉得奸滑,反而觉得她此时的模样可爱至极。
“此计甚妙!”
寨子在半山腰上,山道狭窄,马车难以通行,几人将马车放在山下,跟着那几名匪贼往山上走去。
那名大汉名叫崔达,是金水寨土生土长的人,虽是土匪,却心有侠义,便是由他一力主张只劫财,不害命。
这样的想法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的,那大当家就是另一派。
巧的是,那些以大当家为首的人,今日都被他带了出去,全被谢楚一行人歼灭了。
如今寨子里剩下的就只有老弱妇孺,以及几十个留寨看守的年轻力壮的男子。
“达哥,这是?劫财就劫财,你怎么把人给带回来了?”
那大当家要杀人灭口的想法,只在途中说的,留在寨子里面的人并不知道。
“大当家呢?怎么没回来?”
崔达冷嗤一声,“还什么大当家,要不是因为他,今日哪能让这么多兄弟丧了性命!”
对谢楚一行人,崔达倒是不怨。
对于他来说,这几个也只是无辜之人,如果他们不是武功高强,此刻只怕沦为大当家的刀下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