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吴忠信的话,灾民心中已有了定论。
那吴忠信就是马海业身边的走狗,向来唯他之命是从。
联想到马海业所做的事情,新仇加上旧恨,一个个看向他的目光,恨不能生吃了他。
贪污赈灾粮也就算了,还不让其他人布施!如今好不容易喝上一口粥,又因为他,险些得罪皇上派下来的郡主!
要不是有望月楼的人拦着,只怕马海业此时已尸骨无存了!
对上那一双双怨气滔天的眼睛,马海业脊背一寒,“郡主,有事咱们进城里说,下官是京中马阁老的子侄,还请你给我个面子!”
“别说是你的面子了,就算是马阁老今天在本郡主面前,本郡主也决不轻饶!”
正想将人发落了,城中呼啦啦又是一群人赶了出来,近千名举着刀的官兵被几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人领了出来。
看到他们,马海业的腰板瞬间挺直了,他从地上站了起来,仰首挺胸。
“哼!郡主要是执意与下官作对,那就别怪下官不客气了!”
他这近千人就不信对付不了区区一百人!
周遭的百姓怒红着眼睛,“兄弟们,咱们跟这个狗官拼了!总归最后是要饿死的,凭什么我们要落得这个境地,这个狗官却吃好喝好!”
他转过头来,对着谢楚一行人道:“郡主请退避,你能来琅城布粥,我们很感激,但这个狗官朝中有人撑腰,你一个姑娘对付不了这狗东西!”
马海业胆大包天,安知他会不会丧心病狂地对谢楚动手,方才就险些误伤了她,灾民们对她心怀愧疚,自然纷纷劝她离开。
“我对付这样的狗东西很是在行!大家伙让让,免得误伤了你们!”
谢楚挥了挥手,“等着,等我将这些狗东西头拧下来,进城给你们开仓放粮!”
马海业听她这么一说,便知道她铁了心是想要拉他下马了,此地天高皇帝远,一个小小的郡主,他怕什么!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讨着好!
也是他失策了,要是一早知道会闹成这样,他肯定在她来的那一天大开城门,将人迎进城里,先哄住再说!
尽管心里有气,马海业却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现在他还在她手里,保不准她就拿他开刀了!
“安和郡主,不如先放了马大人,有话咱们坐下来好好说。”
话虽如此,林堂却是直接让人将城外众人围住。
“好好说是吧?”
谢楚点了点头,“行,那就好好说说,马海业勾结你们几个奸商贪墨白银近数万,欺压百姓,暗扣灾粮,这罪名,该是诛十族都不为过吧?”
“落到本郡主手里,还想让本郡主放人?好!给你们放人!”
她讥笑出声,“来人啊!将这个狗官送到灾民手里,由他们处决!”
玄衣卫摩拳擦掌,将马海业拎了起来,他们对这些贪官污吏的憎恶程度,与被迫害的百姓无异。
“你……你敢!你这是滥用私刑!本官所做之事,再如何错,也须由皇上亲自处决,你凭什么下令?”
若是押往京城,他还有活路,现在落入灾民手里,那是半点活路也无!
谢楚拿出了御赐金牌,“本郡主奉命亲巡,代表的就是皇上的旨意,处决你这个狗东西的资格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