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原衡皇帝封了云澈一个响当当的镇国将军的名号,把他丢尽了一堆十万人的……普通老百姓里。
原衡籁把民军军印交给云澈的时候,笑得一脸和蔼。
“澈儿啊!朕给东升封了骠骑将军,才拨了十万人马。梓莹和志文两个副将都只给了三万人。你手里,可是直接接了十万人!这些人将来都是咱们原衡的新鲜血脉,朕可是将咱们原衡的未来都交到你手上了!”
原衡籁笑得眼角的细纹都突显了,活活能夹死一只苍蝇。
云澈面无表情地听完,突然唇角一扬,一向以冰冷示人的冷俊容颜上绽开了一抹灿烂得有些刺眼的笑容。
看得原衡籁没忍住眼角都抽了抽。
旁边的郭东升斜眼看着云澈,一张老脸上笑眯眯的,有几分嘲讽的意味。
那脸上的神情显然是在说,你云澈,原衡战神,镇国将军!到头来就拿十万民军!还笑得出来?
“微臣定不负圣上厚爱,尽心尽力训练好这十万大军,让他们能早日为国所用。”云澈笑着回道。
慕容梓莹站在一旁,皱眉瞥了他一眼。
虽然她还在恨他间接害死了三妹的事情。
可是云澈领兵作战的才能是不可否认的,有他在,战事便是事半功倍,以一破百,原衡不知能少死多少英勇将士。
但圣上竟然让他去训练民军?
谁都知道这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陛下,下官恳请您能重新思虑一下。云王殿下领兵的能力有目共睹,若让云王殿下领兵,岂不是能一举攻下西凉?”慕容梓莹行礼道。
她此话一处,让旁边的几位武将都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姑娘,太天真了!
真以为两国交战是那么简单的事吗?
原衡皇帝挑了挑眉,“梓莹啊,你还年轻,缺乏些历练。这打仗也要审时审势,并非是盲目进攻。”
审时审势?
那让云澈上阵直接拿下西凉,这对时与势又有什么不利了?
慕容梓莹还想再反驳,就听到云澈道,“训练新兵任务繁重,微臣既然已经拿到了军印,是否可以即刻出发?”
原衡籁笑着道,“那是自然!澈儿任重道远,朕派御前军卫亲自护送你去民兵军营!”
这就要拍板定下了?
慕容梓莹不敢置信地对云澈投去质疑的目光。
不会是三妹走了,他受到的打击太大,一蹶不振了吧!
可是这可是国家大事,怎么能因为个人的恩怨私情而耽误了国事呢……
程志文悄悄地拍了拍慕容梓莹的手,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慕容梓莹看懂了,这是让她不要再做任何反应的意思。
于是在皇帝的特别旨意下,一队浩浩荡荡的皇家军卫,将一脸冷淡的云澈护在其中,送去了民兵军营。
与其说是护送,倒不如说是押送更为合适。
到了地方,军卫队直接把云澈“扔”了下来。
军卫队的领头人是原衡籁身边的御前侍卫长,身材高大健硕,肤色偏黑,但无关长得还算端正俊朗,名为唐衡。
“将军,民军营已到,属下要回去复命了。”唐衡对云澈行了礼,也没等云澈回复,带着手底下的军卫队转身就走。
也是个有性格的人。
云澈身边只跟了九黎一个人,两人转过身往军营中看。
民兵军营地处京都外五十里出的一处山谷,顺延着山脉临时扎了长长的一溜营寨,着实不易。
云澈迈进军营门槛,直接踩了一脚泥。
山中常年起雾,一片大范围的平地都不好找,处处都阴冷潮湿。
把民兵军营,就放在这种地方?
而且,但看营帐的数量,也绝对不够人数。
云澈的脸色阴沉下来。
“王爷,是否要穿上鞋套?”九黎问。
从前王爷就有很严重的洁癖,在战场上条件很差的情况下,无法随时沐浴更衣,便只好戴上鞋套手套。
云澈看了看自己洁白鞋子上的淤泥,全身上下都翻涌着强烈的不适。
“无妨。”他踏着脚下的淤泥,大步流星地向营中走,“以后不用再准备这些东西。”
身上沾上脏污确实会让他难以忍受,难受到他几乎要发疯了。
但是失去了她,他已经疯了。
再疯一些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