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说起来我们哈伦也足有近十年没有封过那穆列了。”梅鲁点了点头,“景红姑娘于我有恩,做那穆列也是名正言顺。”
所有人都要给她扣上这顶那穆列的帽子,红锦感觉自己要是现在还推拒着不肯接受,恐怕就是不知好歹了。
“那就多谢国王与王后的美意。”赶鸭子上架,红锦只好接受。
但愿来的那个人不认识她,不用她费劲唱大戏吧!
祭天大典结束之后,梅鲁回王宫养伤,众位王臣又回到了岗位上各司其职,王后也张罗起新王妃进王宫的事情。
红锦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先前跟准备高考似的背完了原衡的册封大典流程,现在还要再来临时抱佛脚准备哈伦王国的王子大婚流程。
等这次婚礼顺利举行完,她都可以去应聘司仪了!
南疆婚俗中的这个引路人,可是个名副其实的引路人。
从新娘梳妆的时候起就要给新娘系上花绳,牵着新娘坐上马背。
等男方来了之后,再把绳子的另一端给男方也系上,让新婚夫妻两人并驾通行一直走到洞房门口。
不像原衡还要拜天地拜高堂,南疆的新婚夫妇只需要骑在马背上向鞑哈天神与尼禄请求祝福,就可以在亲朋好友的围观之下进入房间入洞房了。
没错!
就是在一群人的围观之下入洞房!
站在外面的人不仅要听墙角,还要在恰当的时候表示欢呼,直到小两口顺利完成了第一次***才能高高兴兴地放心离开一起去喝喜酒。
然后那啥完的新郎再牵着新娘子一起出来,接受亲朋好友们的祝酒。
红锦一听到这个婚俗,差点人都没了。
要是早知道南疆的婚俗能开放到这种地步,她就是跟国王王后硬刚也不揽这个活啊!
“安扎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有这么回事啊!”红锦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
安扎丹愣了愣,“姑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有什么不妥?!
站在别人房间外面明目张胆地听墙角,还要给人家欢呼打气,这还没什么不妥?
红锦不敢置信地直起身,不过在对上安扎丹一脸茫然的表情之后却突然懂了。
这在她看来是有伤风化的陋习,但是在安扎丹这个土生土长的南疆人看来,却是稀松平常。
人家指不定都听多少回了呢!
于是红锦放柔了语气,“我不是在质疑你们的婚俗。只是……你也知道,我来自原衡,原衡对男女之事上一向都是十分保守……让我做这种事,实在有些勉强。”
安扎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只能说原衡女子果然都跟她想的一样,矫情又娇气。
“怎么了?”梅特塞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
安扎丹略一行礼,直白地开口道,“大王子,景红姑娘说接受不了咱们南疆的婚俗。”
这说的也太直接了吧。
虽然确实是事实。
但是说这么直接,梅特塞会不会因为她接受不了南疆习俗而生气?
红锦挠头。
没想到梅特塞衣摆一撩就在红锦旁边坐了下来,“哪里接受不了?是系花绳那里,还是向天神祝祷那里?”
红锦正要摆手,就听梅特塞又道,“你不喜欢做的就不必执行了,找个侍女来做就好。”
“那怎么能行呢!不是说王族婚礼上的引路人必须是那穆列么,随便找人对新郎新娘都不尊重。”
“新郎是我,你不必考虑。新娘是你们原衡女子,本就对我南疆习俗不熟,有什么关系?”梅特塞毫不在意地道。
怎么说得好像他不是那个结婚的人一样,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婚怎么结似的!
“那也不行。就算新娘自己不在乎,你和王妃大婚,底下还有很多人在看着呢。而且婚是和亲,以后等你继任了王位也该立她为王后的,这样才能给原衡一个交代。如果让原衡知道你们这亲结得随便,会生出很多事端。”红锦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不仅得当伴娘,还得说服脑袋不开窍的新郎。
“真是麻烦。我才不想立她为王后。”梅特塞不爽地道。
“那你想立谁?”红锦皱眉。
梅特塞宫里的两位王妃她虽然都没见过,但是听说家里的地位都不是很高,如果立她们原衡是肯定不服气的。
“你。”梅特塞一双黝黑的眼眸幽幽看着红锦,神色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