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茶无声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在追上前去,而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跟着鹊仙往山下走去。
刚才他的心动了。这个认知让他挫败,柳青青送给他的,她亲手做的保命符还在他的身上散发着专属于柳青青的清香,可是他却在这里对一个刚认识不过数十日的女子心动了。
张茶甩了甩头,想要将那个想法甩出脑内,但似乎是没什么用处,他只好垂着头,一声不吭的跟在鹊仙的后面。
出了白桦林,便能看到整个慎思河的全貌。
现在似乎不太妙。
原本相安无事分据慎思河两岸的军营之中竟然冒出了火光,冲天的火光舔舐着天际最后一丝太阳的余晖。
随着太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军营中肆虐的火光很快就将阳光彻底吞噬。
;那里是炎之陆的军营?;张茶也没有心思再估计刚才的事情,他指着那一片被火光与浓烟完全掩盖住的军营,不敢置信的问道。
鹊仙的表情也是十分的凝重,明明他们早上出去的时候军营里还是一片平静祥和的样子,现在怎么就烧成了这个样子,虽然她一向高冷,但是毕竟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了,又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嗯。;鹊仙的声音有些颤抖,那里的确就是炎之陆所驻扎的军营,那样灼人的火光将整个军营吞噬,她似乎都听到了在火光之中呻吟的人们的声音。
;快走!;张茶拉住鹊仙的手,带着他飞奔下去。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面上的表情更加凝重。
今天是昊乾与季枫在这里进行会谈的日子!
张茶之所以会选在今天这个炎之陆与寒之陆会谈的日子出去才日化草,为的就是避开这两个统治者的会谈。
他深知他作为一个外人,虽然是来调停两国的战争的,但是却不能插手太多,一面造成这两国对初见学院有不好的误会。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这炎之陆与寒之陆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打起来。
张茶带着鹊仙一路飞奔,很快就到了炎之陆所驻扎的军营之中。
处于军营中心的那个属于昊乾的帐篷已经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周边的其他将帅的帐篷也是无一幸免。
只有一个距离中心较远的散乱的帐篷还残留在原地,可是却是空无一人。
幸好,还有一些因为先前受了伤没有办法打仗的士兵留守在军营之中。
张茶拉住一个受伤的留守士兵,焦急的问道:;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帐篷会烧起来?还有昊乾呢?其他的士兵呢!;
那留守的士兵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他指着南边的一片地方,颤颤巍巍的将今天季枫与昊乾谈判不成趁机下手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讲了出来。
;该死!;张茶万分懊恼,他一直都知道季枫这般好挣权夺力的人绝对不会只守着一个寒之陆,可是却没想到他才上位这么几天就敢这样直接的将他的野心亮出来。
更重要的是,季枫竟然会在由他牵头主持的会谈上做出这种事情,这无疑就是在打初见学院的脸,也是在破坏初见学院与寒之陆、炎之陆之间的关系。
张茶转过身来,将鹊仙拉近一个还完整的帐篷,对她叮嘱道:;现在那边的情况还不明确,你又没什么武力,所以你还是留在这里吧,顺便帮那些伤病治治病,我去看看那便的情况。;
鹊仙听了这话有些犹豫,她为张茶治了这么多天的伤,自然知道张茶的身体情况,刚才他与那镇墓兽的战斗就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若是现在再参与进这场战争的话,身子恐怕会吃不消。
可是鹊仙又完全明白,张茶虽然一向嬉皮笑脸的好说话,可是这样重要的事情,他也是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动摇的。
鹊仙叹了口气,又从怀中拿出了一粒晶莹剔透的药丸,送到了张茶的嘴边。
张茶看着鹊仙担忧的表情,竟也没有问那是什么,便鬼使神差的张开嘴吞了下去。鹊仙略微有些冰凉的手指划过张茶温热的嘴唇,帐篷内的气温开始升高,气氛有些怪异。
张茶起身,别过眼神,不再看向鹊仙,只是平静的说了声;等着我回来。;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鹊仙感受着之间残留的属于张茶的温度,面颊不可抑制的红了起来,她连忙用手捂住发热的脸庞,却又想起方才她的指尖所感受到的属于张茶的柔软。
张茶一出帐篷,便往方才那个留守的士兵指的方向奔去,果不其然,那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无数鲜血汇集成小溪流向荡漾着碧波的慎思河,血液稀释在慎思河里,将原本一河碧水的慎思河调成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