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定慌了一瞬,然后才答道:“老师,您这是?”
禹安先生睨了虞定一眼,没好气道:“你方才还说想到谢姑娘,会心绪激动,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激动法?”
虞定接不住自己老师这个直球,微微错开眼神:“老师,弟子只是觉得谢姑娘……甚为特别。她似乎知道一些旁人所不能知道的事情。”
这样的观点,虞定已对禹安先生说过不止一次了,如今只是重申而已。
他想起谢姑娘的时候,的确会心绪激动,他一下子也很难形容这种激动是为何。
但可以肯定的是,在他所遇到的姑娘中,还没有一个姑娘离他如此近的。
他也从来没有对一个姑娘这样起过好奇心——梦中那个姑娘不算在其中。
梦中那个姑娘,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梦而已,但是谢姑娘,却是出现在现实生活中的。
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禹安先生听懂了虞定的意思,斟酌地问道:“无恙,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事?”
虞定瞬间明白了老师的话,不禁摇头苦笑:“老师,您怎么扯到这里去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会成亲。”
他从来没有想过成亲,是没有这样的心思,也是身体不允许。
他这样的破烂篓子身体,虽则还能撑好几年,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事了,他怎么能成亲呢?
他因谢姑娘而心绪起伏,只是因为她对他来说很特别,吸引他去探究。
他想知道她眼中的怜惜是怎么回事,想知道她为何能知道那么多隐秘的消息。
她的确是特别的,像个谜一样,但老师所想的,会不会太多了?
看着虞定神色平静毫无掩饰,禹安先生不禁有些失望:“是这样没错……”
是啊,他十分清楚自己弟子的身体状况,明知道他是不会成亲的,怎么还会这样问呢?
大概,是因为谢姑娘是这些年离无恙最近的姑娘吧。
除此之外,的确也没有人了。
很快,禹安先生便释然了,世间最不可求的,便是姻缘之事了。
他自己一生无妻无子,同样逍遥无憾,怎么能要求自己弟子一定要成家呢?
他抚须而笑,道:“是这样没错,是老师着相了,顺其自然吧。”
如今无恙这个身体,便是与某一个姑娘成亲,那岂不是在拖累旁人吗?
说到底,还是在于无恙的身子!
于是,他再一次说道:“我不管了,杭州府这里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必须要你去做的,你尽快启程去丹水!”
虞定垂目,平静答道:“老师,我知道了,此事我会上心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大樟树村被屠村一事。”
屠村,是惨绝人寰的事情,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皇上震怒至极,严令一定查清楚,以告慰那些村民的在天之灵。
再者,此事牵涉到谢姑娘,牵涉到所谓的钱家嫡枝子弟,他更要弄清楚了。
所以,他才会这么急着赶回杭州府。
禹安先生叹了一口气,道:“你赶回这里,那么京兆里的情况,如何了?太后娘娘遇害的事情,可有什么进展?”
“老师,京兆里的情况,您不用担心,弟子已经派人密切观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