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虔出自偏远的大樟树村,还跟随谢家出走,按理说是没有这么敏锐的感知危险能力的,但是他偏偏表现出来知道了这些危险。
虞定倾向其是知道了某些事情,这次事情,在此之前没有说出来过。
现在,就隐藏不了了。
听到虞定这么说,钱虔好像被人抓住了脖子一样,嚎哭声戛然而止。
他眼神惊惶地看着虞定,想开口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顾不崩见状,好心地建议道:“钱虔,你要知道,我们能把你从刺史府中弄出来,自然也能将你送回去。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主公已经前去审问过了,钱虔竟然还有有所隐瞒,这在顾不崩来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过,他也知道,主公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钱虔的一举一动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
如同风筝一样,线放得越长,所能看到的东西就越多。
这不,钱虔自己就说出很多东西来了。
这个时候,谢隋珠也彻底回过神来了,她瞬间明白了虞定所知,便冷冷道:“已这个时候了,钱虔,你是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肯定是因为钱虔所见或所听,才知道自己的脸涉及到秘辛。
“我……我……”钱虔脸上眼泪都还湿润着,张着口一个“我”字反复说了许久。
虞定和谢隋珠也不催促,只是一直看着他,渐渐地他便被两人的气势所压,感到喘不过气来。
“说吧,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了。”虞定淡淡地说道,在钱虔心上压下了一块巨石。
钱虔低着头,不敢再看虞定,诺诺道:“我……我说,我在京兆谢家祖宅的时候,不小心听得到了谢老太爷与一个黑衣人说话很……他们为了我的脸容在争执。”
据钱虔所说,他是在谢慎书房听到这些话的,那晚他吃多了,怎么都睡不着,看守他的仆从都睡着了,他便趁机溜了出来。
那会儿他来到谢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总觉得跟着谢家离开的做法错了,总觉得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他是故意去到谢慎书房附近的,想着看能不能找到谢家什么机密,好有所依仗。
谢慎的书房,自然是守卫森严的,平时就连谢家嫡枝子弟都要通报再三才能进去,但是那一晚,奇怪的是,书房周围却没有任何守卫。
这种反常的情况,让钱虔觉得忧心,然而在他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了说话声。
在那个时候,本应该是立刻逃离的钱虔,却壮着胆子悄悄走近了,想听得更清楚一点。
他的确也听得更清楚了,却不是因为走近,而是因为说话的人争吵起来,声音变大了。
争吵的人,是谢家族长谢慎,还有一个黑衣人。
从钱虔的角度,只看到黑衣人的背部,从头到脚都罩着黑袍,身形、样貌这些一概看不清楚。
他们争吵的内容,恰恰就与钱虔有关,准确地说,是与钱虔的容貌有关。
因为,那个黑衣人沙哑着嗓音,语调森寒:“谢大人,你明知道钱虔的脸关系着什么秘密,却还是将他接出来,你这是想谢家被灭族吗?”
“谢大人执意将家族置于烈火,可别连累了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