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一然点头：“我们离开。”

贺小夜愣下：“你从boss里拿到最后一个数字吗？”

洛一然摇头：“有，但必要。”

贺小夜眨巴眨巴眼，他多问，反知道是三楼也差不多。因为他相信洛一然知道楼层能找到，于是干脆利落的站起来：“好。”

一边听着的白纸：“……”

白纸握团扇的手紧紧，她几乎想从画里冲出来直接砍洛一然，但是最后还是平复下来——后边还有机会。

而且，也砍不。

戴虎头帽的小女孩浑身杀气腾腾的也不可怕，反而有点可爱。

洛一然知道从女孩声音听来，这位boss应该是个少女，但他还是假惺惺的拿捏着哄小孩的语气：“小朋友，我们走啦，拜拜哦。”

白纸猛然顿住。

洛一然却不再管她，他怕晕所以慢慢站起来，然后看看门外：“走吧，楼梯这个房间隔壁。”

想下他叮嘱贺小夜：“如再看到么可怕的东西也不要发出太的声音，守卫者会听到。”

贺小夜有点尴尬的点头，然后他有些抱歉的说：“对不起啊……找到线索。”

他就么用，所以能帮忙翻翻东西就是极限，结这个房间他么都找到。

洛一然停下，他回头看眼这个房间：“烧成这样就不太可能有线索。”

贺小夜闷闷的嗯声。

洛一然接着道：“所以，这个房间就是线索。”

贺小夜：“……？”

洛一然语气平静的阐述：“白家一场火烧。”

“而且是人为。”

贺小夜茫然的回头看眼。

门是画中人『操』纵是否打开，但目前画中人不是画中人，所以魔术师很轻易打开。

三人离开，贺小夜最后一个出来，他下意识礼貌的还把门关上。

关上的时候贺小夜最后看眼房间，然后反应过来——好像确是人为。

这房间烧毁的地都太平均，平均到火像是从每个地一起燃起来的。

而且刚刚房间里，好像确有一些『液』体，他以为是救火残留的水，现看来可能是……油之类的易燃。

贺小夜激灵下，他合上门飞快跟上洛一然，然后偷偷『摸』『摸』背后给洛一然比个拇指——都去查看就知道，太厉害。

而且，对上boss都不慌不忙的，还能嘲讽人家是小朋友。

房间内，嘲讽的白纸沉默一会，然后她从纸屏风中走出。

出来后，纸屏风上还是有个戴虎头帽的小女孩，不过这个小女孩五官『露』出来。

小女孩握着团扇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一身白的白纸。

少女纤细，巨兜帽遮到少女鼻尖处，她全身上下也就嘴和下巴『露』出来，现手都缩袖中。

整个人空寂又诡异。

白纸低头看看自己包裹严的身体，然后她向门走一步。

白裙下摆染上黑灰，白纸又停下来。

刚刚个玩家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让她感到一丝熟悉感。

最绝望、也是新生出希望的天，神明『摸』着她满是泥垢的头发，语气像哄三四岁的小孩子一样哄着十四岁的她：“小朋友别哭啦，已经不痛哦。”

就跟洛一然刚刚说的语气一样，起伏、停顿、尾音都相似。

特别是小朋友三个字，像极。

“……”

但洛一然不是神明。

他种语气说，无非就是嘲讽她而已。

神明只有一个，白纸很清楚——有人可以替代他，而这相似的语气只是巧合，有幼崽的人类，都会说出类似的。

白纸垂眼——但真讨厌啊，这跟神明相似的瞬间让她生出一种……洛一然生来就该代替神明的感觉。

杀意突然激『荡』这屋中，纸屏风上虎头帽小女孩瞬间扁扁嘴，然后委屈巴巴的躲一角。

*

边躲避着一层的守卫者，三人边小心的往上，九八塔的楼梯不太好，走路会发出吱呀的声音。

魔术师最前，他个头最高，但走路却半点声音都有。

到第二层拐角处时，魔术师停下来，他低低的道：“等会，三层守卫者走过来。”

后边两人停下，皆静等守卫者走过。

三层守卫者也慢吞吞的，走过去需要好一会，所以这寂静中，魔术师不经意的、低低的开：“刚刚位boss可不是小朋友。”

突兀的让洛一然惊讶，他平静点头。

——听声音就知道不是小孩。

不过他么说……是嘲讽和习惯的结合起来的原因。

最初神明抱回去的孩子是真的孩子，小小的，一点点。

所以神明就是样哄着安慰着。

但后来创造出来的他能有的参考只有这个，因此有段时间里，他去带些人回来，也是用这个语气不断的哄着，直到他们不再流血哭泣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