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刺痛了付文雅的眼睛,脑中的那些模糊的画面再一次显了出来,只是这一次更加清晰。她也就终于看清楚了那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战渊......”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泪水如泉水般涌出,她终于记起了所有。包括重生和那个梦。
“姐姐,我没事,不要难过。”白药抬手为付文雅擦试脸上的泪水。眼睛里出现的是满满的担忧,以往那痴呆的模样不复存在。
付文雅惊讶的看着他,“你是白药?”
白药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他是白药,如假包换的白药,被陈老二这一砸,反到把痴呆病给治好了。“姐姐,很惊讶是吗?我也很惊讶,醒来能看到这么漂亮的姐姐为我伤心落泪。”
付文雅破涕为笑,“都受伤了,还这么皮。走吧,回去叫奶奶给你上药。”
回去的路上,付文雅的神色很哀伤,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自己记起了所有事。她想回去,迫不及待的想回去。可是白奶奶和白药对她这么好,肯定会伤心难过。
付文雅几次欲言又止。白药不傻了,反而话却少了起来。以前,他会拉着付文雅说个不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现在倒表现得腼腆了起来。
他的头上还包着付文雅的外衫,上面隐隐散发着独属于她的清香,好闻到他迷失了方向。“你走错路了。”
听到她的话,白药才惊觉自己走错了路。要不是她提醒,指不定掉到田里去了。他脸一红,窘迫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走神了。”
看到他脸上的红晕,付文雅觉得,她是时候该离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她不属于这里,迟早是要分开的。
回到院子,白奶奶像往常一样坐在屋檐下分草药。看到他们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回来啦,正好我饭也做好了。”
眼神不是太好的白奶奶还没有看到白药头上包着的布条,更没有注意到他如今同正常人一般的眼神。“奶奶。”白药激动的喊了一声。
白奶奶听到了这道不同于以往的呼唤,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仔细看,她拿着药草的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紧紧地盯着白药,直到眼眶泛红。
“是,是我的药儿回来了?”她的声音也在颤抖,双腿不听使唤的打着哆嗦。喉咙间滚动着难以出口的话语,嗓子仿佛着火一般,难受得紧。
白药红着眼睛跑过去轻轻抱着那个满头银丝的老人,父母都抛弃了他,唯有奶奶不离不弃的照顾他,这份恩情他永生难忘。
“奶奶,我是白药,是你最渴望的那个白药。我回来了,我回来照顾奶奶了。”
付文雅已经在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白奶奶的辛苦还有无助她都看在眼里。白药是幸运的,白奶奶也是幸运的,她的努力得到了巨大的回报。
当天下午,陈老二因涉嫌伤人被抓了起来。
付文雅站在山上看着警察远去的背影,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笑意。
“总裁,外面有位自称是警察局的人想要见你。”小强子匆匆跑进书房,而战渊失魂落魄地坐在窗前,周身笼罩着一层浓浓的死气。
他怎么又这样了?
小强子真心为战渊感到难过。“总裁,要见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好半天,战渊才抬起那形如死灰的头颅。“请到书房来。”他的声音也没有多少活气。
“哎......”小强子叹了口气转身出门了。不大一会儿,一个着便衣的男人走了进来。小强子已经看过了他的证件,此人的确是警察。
男人打量了战渊一眼,好似不确定他是不是要找的那个人。“你是叫战渊吗?”
男人的问题把包括战渊在内都惊呆了。“整个帝都就只有一家姓战,那就是盛世集团。你这话......”
“抱歉,我不在帝都当职,不太清楚这边的事,之所以这么问,是受一位小姐所托。她让我务必要把东西交到一个叫战渊的人手上,不得假手他人。”男人打断了小强子的话。
听他这么说,那这东西就很重要了?战渊向小强子使了个眼色,小强子会意站到了门外。
“我就是战渊,盛世集团的总裁。”
男人点点头,随际从包里拿出一张叠得工工整整的字条。说:“那位小姐说,当你看到这封信时,就说明她很安全,不要太过担心,时候到了,她自会回来。”
男人说话的过程中就已经把信递了上去,战渊在听到他的话时,神情就已经变了。看了信上的字后,他的眼睛倏然一亮,一抹惊喜在眼底划过。心脏也狂跳不止。
“你见到她了是吗?告诉我,你见到她了是吗?”战渊神情激动,恨不能拉着男人诉说他这些天的苦处。他太思念她,思念到了发狂的地步。安然的出现,以为是她的重生,可是不是,她不是。
他的腿受了伤无法站立,激动得差点从上面掉下来。男人面色动容,起了侧隐之心。“她在复兴村,那里鸟语花香。”
复兴村。
战渊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谢谢!”战渊向男人低了低头,模样诚肯,可能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低下那高贵的头颅吧?
男人走后,战渊眼角流下了喜极而泣的泪水。皇天终是不会负有心的人。
他拼命压抑着体内那想要见到她的疯狂,握着扶手的指尖泛了白,可想他忍得有多辛苦。
信上说,她怀疑这次对付她的人可能是付文清,但就是不知道蓝宇有没有参于其中。她想要拜托他去查一下蓝宇的底细。
她的话太见外了,战渊看完之后,脸色有些黑沉。“等你回来才收拾你,小坏蛋。”
话是这么说,但他的脸上充满了喜悦之色。
当晚,战渊回了老宅,破天荒的吃了两大碗,可把老爷子和战昊高兴坏了。把这些功劳都归到了安然身上。想着只要他高兴,娶个瞎子就瞎子吧,总比他成天死气沉沉的好。
“渊儿,你怎么没有把那个盲人女孩带来?”老爷子问。
谁知,好好的气氛在这一句出口后,一下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