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我这棵梧桐树在，您还怕引不来金凤凰。”

果然，苏瑾夜进厨房一会儿，明歌就起身跟了过去。

无名道人的眼角一抽，这傻徒弟，还真把凤凰给引到厨房去了。

苏瑾夜已经生着了火，明歌走进来，问他，“你早早地生了火，食材还没准备，这是打算做什么？”

苏瑾夜看着她笑，“这不是还有你吗？我笃定你舍不得我为难，肯定会跟进来，所以我都没准备，你果然就跟来了。”

他忽然放柔了声音，“媳妇儿，你真好。”

这好好的古人不当，不叫娘子，改叫媳妇儿了。

明歌被他的话，吓得一跳，“你没发烧吧？”

说着去摸苏瑾夜的额头，一片清凉，烧早退了。

“我没烧。”苏瑾夜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的位置，“你摸摸，心跳都正常着呢！”

明歌的手摸着他的胸口，莫名的心虚，难不成上午偷着摸他那几把，被他发觉了。

她攸地抽回了手，脸变得绯红，苏瑾夜的手里猛的一空，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那个，那个锅都烧红了，我赶紧切菜。”明歌心里感觉抓狂，这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她急忙切肉，下锅，煎炒烹炸一气呵成，生怕苏瑾夜问她上午那事。

“明歌，”苏瑾夜叫了她一声，吓得她一哆嗦。

“什么事？”她心虚的要命。

“你猜猜我刚才，跟师傅说了什么？”苏瑾夜故作玄虚。

明歌一听不是上午的事，她才长长舒了口气，“你跟他说的什么？”

“我跟师傅说，只要我这棵梧桐树进了厨房，就不怕你金凤凰不跟来。”

苏瑾夜嘴角都含着笑，抬着眼睛看她。

“美得你。”明歌拿着一片肉就朝着苏瑾夜扔过来，苏瑾夜伸手接住，投进了锅里。

苏瑾夜忽然声音抵哑，“我在军营的时候，里面的士兵最喜欢讲粗话，其中，他们喊媳妇儿的时候，是我唯一爱听的一句。

那时候我就在想，以后我要是成了家，我也每天媳妇儿、媳妇儿的叫，等我老了，我就拉着她的手，去看遍这天下的大好山河，然后，随便找一处山青水秀的地方，做埋骨之地……谁知道，上一世我只活到了十八岁，好多事都没有来得及做。”

苏瑾夜的声音低了下去，灶膛里的火光暗了，他又向里面添了一把柴。

火光旺起来了，照亮了他的脸，他的脸色很平淡，好像那些事，已经随着那一世，离他远去了。

明歌把菜盛到盘里，开始了下一个菜的翻炒。

“阿晔，”她叫。

“嗯。”

苏瑾夜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不论是苏瑾夜、傅瑾夜、苏衍、阿衍，亦或是阿晔，无论哪一个名字，全都是他。

每一个名字经历不同，但是想的却都是同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明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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