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铄终于穿上了鞋，他站起身子，“不等了，出来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去了。”

李小白藏在被窝里，偷偷穿好衣服，其实九重天的杀手，在面对心上人的时候，也会有一丝丝羞怯的。

最后这顿饭，还是两人合作完成的，拿惯了刀剑的手，再拿切菜的刀，虽然违和，但也是多了一丝甜蜜在里头。

吃了饭，傅景铄就去了苏瑾夜的坟地，他拎了一坛酒，去和兄弟坦告别。

苏瑾夜的坟前是一片草地，虽然是刚过了年，已经有嫩嫩的小草，露出头来，怕是他再来的时候，草地里的野花都要谢了。

把他葬在这么远的地方，弟兄俩估计半年都见不了一次面，如果他知道，当初护送的那个人，就是他的亲弟弟，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把他带回九重天。

虽然他会遭到师弟们的质疑，会惹下赵子渊的怒气，但最起码，弟弟还能活着不是。

他把酒倒了一半给苏瑾夜，剩下的一半自己喝了，他有点儿絮絮叨叨，给他讲自己小时候的事，给他讲肖明玉假扮僵尸的事，给他讲明歌至今未归的事……

他还讲了李小白，讲了昨晚上他们有了夫妻之实，讲了百日之后他就会与李小白大婚。

他摸着身边的泥土，“瑾夜，等我和小白以后有了孩子，第一个就过继到你的名下，那样，你也不算不孝，以后清明或者祭日，有个人给你烧纸圆坟，以后也算是有人延续了你的香火。”

他喝光了手里的酒，在苏瑾夜坟旁躺了下去，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看苏瑾夜了，有些事也到了该了断的时间了。

他对苏瑾夜说：“我这次回去，安排好了九重天，就要回大梁了，咱们父母和大梁皇帝的仇，也该清算一下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活着回来看你，要是我死了，我们兄弟，就直接在地府里见，无论怎么的结局，我都会很欢喜的。”

他闭着眼睛说话，真的只他一个人说，苏瑾夜一直安安静静的不吭声，傅景铄说得无聊，自己也睡着了。

这一觉他睡得很沉，等李小白找来的时候，傅景铄还在坟上呼呼大睡，李小白摇醒他，“我们该回家吃午饭了。”

她的声音极尽温柔，很像一个贤妻良母的模样，跟以前打打杀杀的模样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

傅景铄坐起来，一把拉住李小白的手：“瑾夜，这是你二嫂，以后我会娶了她，为咱们家开枝散叶。你们以前见过面，我想，你一定很喜欢她的……”

李小白上前拉了他的手，“景铄，你喝多了，别胡说八道，让瑾夜看见笑话。”

傅景铄抽回了他的手，“我没有胡说八道，我就是来告诉瑾夜一声，他二哥以后有人管，有人疼了，我怕他担心……”

他忽然呜呜哭了起来，他也一样，担心自己的弟弟，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李小白蹲**，把喝醉的傅景铄背到背上，她说，“景铄，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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