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血雨被吹到太平村的阵地,村民们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有那胆小的吓的裤子下面湿了一片,暗自庆幸自己不是对方,否则,也是尸骨无存的下场。
转眼之间,五队人马被打没了,估计有四五百人瞬间毙命。
侥幸没死的,躺在地上捂着身上被炸开的口子,虽然对堵塞涓涓涌出的血流毫无用处。
掉入河里没死的官兵,纷纷向后方游去。
而身受重伤的,只能往上举着手,希望自己的战友能够将自己背回去。
没人想死。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没人理睬这些倒霉的士兵。
因为官兵瞬间崩溃了,后队变前队,互相拥挤踩踏着,向城里跑去。
浮桥吱呀呀的迅速被拉升了起来,现在只有不让匪军进城才是最重要的,上面受伤的官兵如同没用的石块一样纷纷掉落,砸在坚实地面上,溅出一片血花。
知县周德汉重重的座在城墙上的太师椅上,千户刘利的双手按着城垛在发抖。
城墙上观战的市民,早已吓的各自跑回家,免的被流弹击中。
一瞬间,五队人马,化为齑粉,爆炸的声响震的城墙都跟着微微抖动,不时有那墙土掉落。
刘利的心在滴血,此刻他直感到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地方的炮火如此猛烈,自家队伍还没近身就被打垮了。
从军这么年,也曾经参见过一些剿匪的战斗,自己也是靠真才实学才得袭千户职位。
然而现在一身的本领根本来不及发挥,或者说就没机会,只是那一瞬间,五百人就打没了,这战怎么打,又拿什么打。
”紧闭城门,城门都用砖石堵塞,弓箭手上城墙!“刘利作为军事指挥官的基本素养还是有的,既然打不过你,就只有严密防守。
弓箭手上城墙,对方若是派人用沙土填护城河,就一顿箭羽射下,看对方没有制备木筏,只要我方不出去,谅他们也打不进来。
刘利安慰了一会知县周德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周德汉点点头,没成想自己平平安安做着官呢,怎么突然出现这波悍匪,还没有照面呢,官兵就被灭了一半了。
现在只有寄希望于护城河了,他又想是否应该派人到州府去求援,然而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千把土匪你都干不过,上峰会对你的能力产生怀疑。
还是再等等看,看那土匪打不进来,是否能自行退去。
回城的官兵陆续登上城墙,换上那弓箭,个个面色推搡,脸上被烟火熏的灰头土脑的,早已没有出城时的神色飞扬。
百户赵大龙侥幸未死,他走到千户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属下无能,伤了几百弟兄,请千户治罪。“
刘利一把把他扶起来,沉声说道:“错不在你,是我们轻敌了。”
赵大龙看着下面的土匪,想着别杀的几百弟兄,恨恨的说道:“刚才属下出城,发现匪兵全无阵型,全靠这炮火犀利,如果我军派出一支敢死队,从侧翼袭杀,定可击溃他们。”
其实刚才出城之前,官军也曾派出斥候在土匪周围侦查,并没有发现什么伏兵,这才敢全军出击。
刘利想了想,说道:“好,你领一百名敢死队,从东门出发,绕到匪军后方,打他个措手不及,建功立业,在此一举。”
赵大龙领命而去,许以重金,在溃军中挑出百名健壮士卒,各自手拿朴刀,也不穿盔甲,轻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