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江似乎是有些语塞的，但很快他就垂下了脑袋，语气里带上了愧疚，回应道：“我之前称呼您为大人，因为我是您从中北无人区带回来的，但现在……”

锦江顿了顿，声音似乎更咽了一下，他虽然很不愿意提起这件让他心中愧疚到了极致的事情。

但现在无疑是最好的让林凡回忆起来的机会，他必须说出来，一个字不差的说出来。

“但现在我更愿意叫您主人！”锦江跪在地上，朝林凡的方向膝行了两步，接着抬头，道：“你本来就该是我家主人，之前我是不愿意一直困在您身边，只想着将您的本事儿都学回去了，就离开您，不再效力……”

锦江这大概算是第一次对林凡袒露心迹，这心底的最真实的想法，在之前，他都不曾自己跟自己说过。

因为，锦江一开始就没打算一辈子跟着林凡，像是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屈居人下的。

若不是有自己的目的要达成，他也决计不会对林凡那么忠心。

上一回在徐戎和林凡之间抉择的事情，也是因为锦江一早就看准了林凡，不觉得徐戎那边给的好处能多过林凡。

再后来他要给林凡立一个誓言，其实有一大半打赌的成分。

林凡身边有那么多忠贞的能人，才不会强留他，林凡一直表现出来的态度也是这样，让他去留随心。

但锦江不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林凡会为了救自己，独自承受真仙境界的两剑，差点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一次，锦江再也没有任何外心了，他不再想着什么学成离开的狼心狗肺计划了。

他就要留在林凡身边，效忠一辈子，如果可能的话，永生永世，锦江也不会拒绝的。

锦江生长的环境十分恶劣，他从小就在勾心斗角中长大，可以说，锦江的生长环境一点都不比王羽馨的简单。

他们这些复杂环境中生长起来的人，自然是从小城府就深，也极会演戏。

锦江从来都不相信，真的会有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去救别人，那个人都不是亲人。

那个时候，真仙司筱的剑已经打下来了，锦江甚至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他当时还在心中可惜了一句，没能将林凡的本事儿全部都学回去。

可随即，林凡就将唯一的生的机会拱手送给了他，独自承受了真仙两剑。

林凡被打的“尸骨无存”的时候，锦江呆愣了很久，随后晕了过去。

众人都以为锦江是悲痛欲绝，就连徐戎都被锦江给骗过去了。

但其实不是，锦江只是第一次感觉到有人会为了自己付出生命，他晕倒是被心中的愧疚冲击的。

后来，在徐戎口中听到说林凡可能还活着的时候，锦江就是最积极的一个。

他找过来了，没日没夜的找过来了，一刻都不曾休息。

等到真正见到林凡的这一刻儿，锦江就忍不住跪了下去。

那一次，他跪的不是主仆之礼，而是跪的心中愧疚，直到此刻，还有愧疚的成分。

站在院子里的这一个下午时间，锦江想清楚了，他要永远的跟着林凡，将自己的忠心献出来。

其实，听起来是挺不可思议的，锦江这样城府极深的人，本来应该是冷血至极的。

可谁能想到，他居然真的会因为林凡的一次舍身相救，奉出自己的一生和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