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两个哨兵扑向地面,赵构用龙胆亮银枪拨开脸一看,已死无葬身之地,便将尸体拖到一旁,走进帐篷。
其中一个营帐里没有灯光,但是午夜篝火熊熊燃烧的地方,仍然有一点火星的光芒;月光透过帐篷中间的缝隙照进营帐里,赵构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况。
在帐篷的一角,赵构首先看到了一群人,这些人要么躺着,要么坐着;要么拥抱,要么拥抱;他们挤在一起正在说话,其中还夹杂着呜呜的哭声。
赵构愣了一下,马上就想起来了,心里默不作声地说:这不就是甘龙大哥侦查时听到喊声的中军大帐吗?所以这些挤在一起大哭大叫的人就是那些被金兵抢劫的同胞姐妹们!
心里说着的赵构,又听到帐篷角落里传来唏嘘的哭声,不禁泪流满面;杀金兵的心也暗淡了;拯救人质的信心也加倍了。
看见他急急忙忙地向前走去,双手抱拳躬身道:“娘娘,嬷嬷,姊妹,你们是被金兵劫掠的姐妹吗?小可是宋将,来解救大家的;准备就绪,跟着小可一起逃跑!”
女人们听着赵构的话,唰的一声全没了声音,帐篷里一片寂静,即使掉下一个苗针,也能听见“当啷”的落地声。
看见两位女士突然沉默,赵构见她们都跟着问:“你们为什么不说话?不要想和小可一起出去!"
夫人们还没有回答,赵构有点着急,正不知所措,这时传来一个怨声载道的声音:“我们怎能相信?怎么能证明你是宋将呢?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听到这一声怨声,赵构心中十分不悦,暗自思忖:“小可现在还不是真正的宋国将军,只凭一时的血气,就从家里偷走了杀掉了韩世忠和金兵;还有什么证据呢?也有哪些凭证?”
赵构心中一动,大叫一声:“这究竟是什么时候,你要证明我的身份?”要不是宋将,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就这样,他又向前走了一步,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下,映照出缺口,拍拍身上的铠甲道:“这是凤凰山伯伯给小可的,你们来看一看!”
听到这话,赵构便见那怨声载道的声音走过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不满地说,十五六岁上下,比赵构大得多,她见赵构有张娃娃脸,不禁惊呼:“原来你还是一个小孩子!”
一边抚摸着赵构的脸,一边咯咯地笑道:“小弟果然是宋将,这副铠甲就可以证明!”
她用怨声载道的声音喝了一口,说:“哥哥是宋将,也请大家信任他!”
这两个被掳掠的女人听到这些怨言后,便低声说了起来。
然而赵构却不省人事,她仍在思索刚才被幽怨之声抚摸时的情景;痴呆地望着她,又望着被抢的姐妹们。
看见赵构一时心烦意乱,便上前两步,咯咯笑道:“小弟,奴家姓冯,小弟姓雀娘,不知何姓!”
看见这一怪声怪气的声音,赵构并不害羞的叫了一声“冯雀娘”,也高兴的说:“原来妹妹叫冯雀娘?大散关渭河上的赵构!”
风小姐愣了一下,望着赵构,惊愕道:“原来小弟家在大散关,离这儿还很远呢!”
“地儿二三百里,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雀姐姐!”
赵构提高嗓门说:“小可见你就是这帮小妹妹们的头头,赶快组织起来,跟着小可出去!”
听到赵构这样说,冯雀娘笑着说:“小弟真是眼力过人,雀娘这才叫叫小弟跟着小弟逃!”
于是冯雀娘便纵身一跃,奔向被劫持的姊妹,像统兵将军那样招招手道:“姊妹们,快排好队,跟着雀娘,从狼窝里逃出来!”
众人见冯雀娘这么做,都哄闹了几声,纷纷排成一队,跟在冯雀娘后面;冯雀娘挺身站在赵构面前,道:“***,从今以后,姐妹们都听你的指挥!”
赵构娘见妹妹们由雀娘领着列队而来,心中十分高兴,可就在这时,冯雀娘却拉着赵构的手臂道:“***,咱们这就去,斜卯一晖那狗贼!”
说着,低着头,略微想了想,道:“如果不是***带着妹妹先去的话,奴家就把斜卯一晖的头拿过来!”
见雀娘这么说,赵构不禁愣了一下,走近她道:“斜卯一晖是什么人?姐姐把他的头盔拿去吧!”
冯雀娘怒目圆睁,道:“斜卯一晖是这金兵的主将,狗贼也是!”
听冯雀娘这么一说,赵构惊得目瞪口呆,道:“妹妹来取金兵主将的首级,莫非你有武艺!”
冯雀娘咯咯笑道:“小女是陕东大侠冯老西的千金,7岁跟爹爹学武艺,已经9年了,砍了斜卯一晖的首级,好似易如反掌!”
一言以蔽之,竟泪流不止:“斜卯一晖狗贼,害奴家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