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动时,将一节折好放在后面的桥床上,使用时,将前节往前折到横梁上,就成了桥。
这种壕桥一般不携带金兵,工兵身上只带图样,攻城拔寨需要壕桥时,现做现制,快速成型。
实际上,这些造壕桥的技术,都是随徽钦二帝被俘的北宋工匠,传授给金兵的,金兵再用它们去侵犯宋国的城池。
在拐子马的掩护下,金兵工兵眼看就要把壕桥架好。
为防止金兵架桥,宋军从城墙上不断射出箭来;但工兵架桥穿着战甲;拐子马更是刀枪不入;与宋军对射箭镞。
金兵的箭术可算一绝,不由得娴熟,且箭无虚发,反射的宋军不敢露出脑袋。
完颜金谷见了,乐得笑了,对站在城墙上的杜达能扬声说:“大人,我们马上要在护城河上架桥了,您那城池不久就要被我军攻陷了,请大人开城投降,要不是城破,鸡犬不留!”
站在城墙上的杜达看见完颜金谷在城下耀武扬威,而站在护城河边的拐子马又是刀剑难入,远处,一群金兵正绑着云梯,准备搭上吕公车,便急急忙忙地抓耳挠腮,四处走动叹气!
看到杜达可以惊慌失措,辛启功禁不住笑道:“大人现在是总司令,岂能如此不冷静!”
一边说,指着城下的金兵道:“现在是敌强我弱,城池一旦破了,几个月前完颜娄室的悲剧还会重演,大人不如另辟蹊径!”
杜达听辛启功这样说,便直起身来,瞪着辛启功说:“这是另一回事吗?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您要重弹判官周顺志的老调重弹,蛊惑本府弃城而逃?”
看到杜达可以这样做,辛启功立刻反唇相讥道:“闭上你的臭嘴,辛某什么时候诱使你逃走了?”
时至今日,辛启功也顾不得杜达能当知府了,昨夜,杜达能在知府大院里摆酒席,请官妓作乐,辛启功便对这个时好时坏的知府窝囊气。此时见杜达能雌黄信口,怒火便更盛,怒气冲冲地说:“你是知府,可辛现在是永乐军的大将军,守城的士兵,一大半可是我的属下,你要把眼睛擦亮!”
辛启功昨夜一言未发,杜达能此时已是面目全非,为了寻找韩世忠和赵构,他心中火冒三丈,此时见辛启功又是气势汹汹,哪里还能按捺不住,霍地拔出腰刀,要斩辛启功!
辛启功见杜达能拔下腰刀砍自己,毫不示弱地挺起手中的铁枪,道:“狗官,你打的是什么仗?有人还当你是神,哪知他还当你是鬼呢!”
“腰刀可以杀人,老子这杆标枪也可以舔血?你睁大眼睛,这儿是长安东城门,不是你们的官府衙门。”
辛启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中的标枪把杜达能的腰刀挑向一边道:“老子知道你刚才输了一次,有气哪,才这样肝火大发呢!一位司令官这么一沉,只能做敌人的败兵,有什么事不服气呢?”
辛启功愈说愈上火,最后干脆用标枪指着杜达能道:“两军交战,别拿出你的知府来,再敢皮干,就让士卒砍了你的头!别说你是武举文魁,这个时候一泡尿都不值!”
在辛启功的怒吼中,什么三纲五常,什么君君臣臣,父子子子,官吏庶民,没有一种等级观念;在辛启功的怒吼中,充分体现了宋朝人的平等意识。
事实上道理很简单,宦官只是一种责任,而非特权,当平民尊敬你时,你就是宦官;如果平民反对,宦官再高的官位,也不值一泡狗屎。
杜达好象明白了这一点,可他还是对辛启功这样的犯罪行为感到恼怒!
辛启功刚当上永乐军大将军,便口出狂言,不把他这位知府放在眼里;杜达可气得两眼冒火。
他真想再拿一把钢刀,将辛启功一挥两下,可一见身边全是永乐军,便收起一时的冲动,暗自思忖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杜某怎能因小失大,将头撞向南墙?”
“为什么陈胜吴广要造反?还是押解他们的秦吏太严厉了!如果自己再一次以知府的身份盛气凌人,必将招致杀身之祸。”
杜达能沉思片刻,便见甘龙喝道:“这两个字一说出来,就把辛启功拉到一边,哪有资格当大丈夫?”
说着又转向杜达能道:“宰相肚里能撑船,知府大人应该明白!大敌当前,同室哄吵,还不让金奴笑掉大牙?”
“再说了,知府大人和辛大哥就是为了一两句口角,便像乌眼鸡,恨不能你吃了我,我吃了你,成何体统他!”
杜达能和辛启功见甘龙这么来说,似有醒悟,觉得自己很不冷静,也没素质,为一两句话争得面红耳赤,还要动刀动枪,这和野蛮之人有什么区别?
两人颜面露出尴尬之色,痴呆呆站立一旁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