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赵构三箭阻敌,箭矢穿喉,已将金兵士气打得荡然无存,再加上神勇无比的韩世忠枪口见血,金兵一败涂地。来自箭班的班直,平日里总感觉自己箭术精湛,与赵构殿下一比,方觉天外有天,没说,人家可是射箭的靶子,还是高速。全传闻九皇子殿下二膀神力,精于骑射,想来不外乎奉迎一类,今日一见,似乎比坊言传说更精进。
迎面是军士们眼花缭乱的眼花缭乱的眼色,赵构自己心里也是火冒三丈。这两个人厮杀起来,他知道,汉子,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自己。
“现在是谁在指挥?”赵构问。
这时就向前迈一步,捶胸行礼道:“殿前司副使赵子亮见王爷。”
赵构仔细一看,见赵子亮长着宽大的肩膀,比韩世忠还高半头,黑甲锦袍上有一道血痕,凤翅兜子下有一对朗目。佩弓弓箭,左扛刀子,右扛长柄铁锤,长约六尺,又称“蒜头”,看起来分量不轻,可知是一种神力之物。
赵构笑着说:“可否借将军刃一见?”
"早闻殿下神勇,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赵子亮双手执兵器。
从赵构开始,便知其分量不轻,感觉有现在的二十来斤,锤柄长约五尺二寸,应是一种铁料,八瓣蒜头如儿首,乌黑光亮,柄端有云纹点缀。
赵构单手挽着一把锤子,侧着身子劈去,一块儿大青石“砰”地一声,被击碎了,细细的石屑四溅,惹得一众文官纷纷避之不及,而众军士却眼热不已。
赵子亮心里一惊,康王殿下这一手,好似对自己说了实话似的。能够单手“力劈华山”的碎石,自己可以不做,浸润蒜头多年,空闲时又多与朵直的弟兄不时切磋,一身真功夫在身,亦多多益善,绰号“金刚”的金至刚胜他一筹。方才与金兵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连金兵大小官员二十余人,全都落荒而逃。饶恕人,自认是王爷的手下,挺不过三招。
“王爷威武,好一个神兵利器,赵将军用它把金兵砸得粉碎,是吗?呵呵……今天一战,杀得太惨了,今天终于有一天多日的鸟鸣气泄了,太棒了!"
“我等你誓死追随王爷!”,赵子亮接过蒜头,率众将振臂一呼。
"好,我们的大宋好男人,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金兵吃了大亏,我们要更多地加强防范。”
“王爷,全凭他安排!”
"好,这位王令,赵将军,首先派哨兵向前侦缉敌情,顺便接应赵指挥使兵马回营;韩世忠,带几个弟兄快步走上战场,将有用的东西装上,阵亡金兵的尸体抛到山涧,别忘了把方才那员金兵的棍子捡到,我瞧着怕是个乘风破浪的好汉!”
“把带神臂弓的几个弟兄留给我,只带一支弓箭,在山脚下有一条沟,设第一道防线,例如有金兵来袭,百步之外不许动手,走五十步,用弓箭,打一声招呼就打一声,千万不许恋战。只需要三箭便能够掩护山民上山,王大人!”赵构回头看,招呼副使尚书王云道。
王云急忙回答:“在!”
“你们是大人,也是侍者,要把马赶得干干净净,还要找一条小道,以备不时之需。”
王云躬身领命,说道:“服从。”
赵构观其天色,应是午时,重重地下了一道命令:“现在吃点干粮,喝点水,一刻之后,各部按令行事,不可有误。”
"是的,所有的命令都必须执行。"
原王府都管蓝圭急忙把随身携带的干粮给赵构拿来,康王的食谱,自成一格,计有千酥饼、五香肉筋、蜜饯等王府佳肴,赵构大手一挥,卷包朝诸位军将,与众军共食,引众将齐声山呼,欢笑不断。
山对岸,西头供奉着杨公恕一边吃,一边东头供奉着康履:“康公,我怎么觉得王爷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咱家自开府以来,就进了府里来服侍殿下,平时王爷可不像现在这样,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康履看与军士们还在一起的赵构,面色略有阴沉,道:“王爷下马,吓杀我等。如今看起来,这一切似乎无关紧要。王大人自大喜武,又具神力,本具神武之相,与禁军中的直人、直人、直人同在。只是,我也觉得王爷变了,只是一时半会,说的又坏。”
"眼睛是心灵的上帝,心灵是人的上帝。刚才王爷的目光,高居九天,俯瞰我等,心中有家,胸中有天地;又如冬日暖阳,暖徐徐。这是我大宋之福,更是我等人的福分,千万别随便猜中!”议长高世缓步走了过来。
正如康王府的知客、修武郎韩公裔拱手道:“仲贻兄(高世),字仲贻),高见。”
王云、耿延禧则沉默不语,有宋一朝,崇文抑武,赵构现在近在咫尺,与军汉们相见时,又多了几分威严。只是在内心深处有这样一种念头,嘴上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