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思索片刻,便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朝廷倒不怎么大,南人弱小朝堂之上多求多利,时至今日,来自巴巴多斯国王皇叔的消息还是有些不妙,刚才人多不方便透露。”
“在被围困之前,猛安那野死于磁州城郊,所部三百亲军全部阵亡,还是那个野的副将速不台,带兵前去接应才得知了那个全军覆灭的消息。”
他没有停下来,继续说:“前几天,我在河边接了一队宋康王赵构的兵,一队康王已经过了黄河还没碰到,但是另一支接应队伍,却遭遇宋军激烈交手,少有幸存的儿郎!”
“接着去往接应的猛安完颜金谷和他的亲军百余人,也只有少数儿郎逃脱,再加上这一次野所部,不到半月就连我大金两员猛安完颜金谷都被折断,那个野人跟我东征西杀有勇有谋,是个难得的人才,本来这次南下之后,要把他带到万户家,让他独当一面可惜的是这次死了。”
他还想了一下说:"细细琢磨,这事可真不简单,最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弄清这条人马路线是怎样的?属于哪个人?军队的状况如何?”
“二皇子这么说来,我们的处境还真是有点不太好,西路娄室郎挡住了陕西五路西兵的路,问题不大但恐怕战事会因此而更加紧张。”
“这时若东路再出现一个人物,振臂高呼起兵夺权,截走我东归之路,那情况可就复杂多了,我大把的有可能被活活困在这两条河里!”
"左帅说的我也很担心,我对这匹人马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害怕的是大宋哪一位君王会这么做,今年春天这个九王子在我大寨里,表现得极其不凡毫无畏惧之色,反倒是张邦昌,一个可耻的无耻之徒,那时还没有扣上康王做人质。”
“如今剩下的人,王都和太子都在汴京,唯独这位康王在外面,据宋使王云说已答应禀明宋朝皇帝,让康王出使我寨,作为告发按理说,他是应该来求和的,不可能与我们的儿郎作对,这件事尚待查证。”
“然而近几天来却不见康王的踪影,反而斥责候儿郎不去探查,我害怕他会跟磁州宗泽老儿在一起,万一期间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发生,会对我很不利!”
粘着也是一脸的凝重,接过话道:“皇子所说的甚是,恐怕真如你推测,这一路的兵员是我们最大的隐患,一但证实,这就是康王所说,他的身分可真是令人望而生畏,皇子留挞一部留在黄河两岸,这一招棋高,现在又派兀术郎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后路不断我们速战速决,拿下东京!”
"好吧,你我回去各自做好准备,明天早上大部队压过来,叫降兵来打不计伤亡,最后儿郎们冲过去,争取早日攻下东京城,把老皇帝抓起来,看谁敢反抗。"
二人又商量了一会儿,攻打城池的详情,可是城池外没有路可走。
三天来,赵子亮和梁景已在汴梁城外打转,他们都是穿着素袍的便服一身平民装。
梁的体形略微瘦了些但很精干,在磁州被赵构的近卫军招入麾下,梁景本就是个猎户出身,攀岩滑壁乃是家教功夫,一手飞蝗百发百中,是他从幼年起就投掷石击飞鸟,打野果练出来的,手劲实在不小。
这次随赵子明出征,潜回东京本以为很容易,不料一到二十里外,大路已被金兵堵得死死的,他们两个围着汴梁城转了一圈,楞是找不到入口处。
这些天明显感觉到金兵攻打城池一天一紧,到了初八天气阴沉,清晨便飘起了雪花,渐渐地雪越下越大。
这对夫妇觉得这种天气,金兵恐怕也要歇息一天,出乎意料的是金兵反而更加凶猛,联想到金兵久处北寒之地,对风雪严寒毫不畏惧,反而是宋兵衣着单薄冻得连兵刃都抓不住。
在鹅毛大雪中,金兵攻打了善利门通津门宣化门,金兵动用了精锐善射弦之精兵,一时射向城垣的箭矢就像是刺猬一般。
金兵也用宋军没有撤回来的七梢炮,把磨盘大小的石块扔进城中,把城垣上的城楼护城河护城河炸成了碎片,宋军损失惨重。
但是冰天雪地,泥泞路滑,还不利于金兵携重器械攻城。
赵构又一次深思熟虑起来,扳手指又来了,现在自己手中有兵,磁州小龙湾军营约三千精锐在训练骑兵五百左右,现已勉强可用。
宗泽手下约有一万五千人左右,骑兵千人左右,临走时要求轮换到小龙湾军营,不少于三个月,现在还不是军队,不能指望成为精锐之师,相州可用之兵约二万,其中厢兵约六成真能上战场不足万人,骑兵奇缺,少千人。
至于周边郡之兵,赵构只能暂时归纳为辅兵,昨天左吉已经飞鸽传书归来,表示自己已与河北太行山忠义社义军梁兴所部联系。
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盘踞在太行山中四下打游击,因得不到朝廷的承认钱粮军械无继,抗金形势不容乐观,迫切需要朝廷的通令,以求名声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