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宦官从百花楼里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正午。
也不知道他一个宦官在青楼里待这么久会不会感到心情抑郁。
宋巳在心中吐槽,顺便放出了子母蜂,上次夜探兴和赌坊就是靠着这小东西,不然早就跟丢了。
黄豆大的子蜂神不知鬼不觉的附着到了宦官的衣服褶皱里。
一架和京都马车行同出一辙的马车叮叮当当的出了平康坊,绕着京都几条大道来回兜圈子。
大白天的不能高起高落,宋巳只能用双脚来回奔波,最后在京都马车行宋巳看见了张敬德。
好一个粗壮的汉子却鬼鬼祟祟的在一个巷子口探头探脑。
早先在追马车的时候,宋巳就察觉到有不只一路人在追踪宦官,却没想到张敬德竟然也是其中一路。
难怪他最近总显得神出鬼没,就连他的小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是受了谁的命令。
宦官进去了好一会,其他几路盯梢的人已经轮换了好几拨,偏只有宋巳和张敬德两个人只有自己。
茶肆上,宋巳惬意的呷着茶水,偶尔感受一下袖口母蜂的动静。
“老丈,茶钱给你放这了。”宋巳拍下两文钱,急匆匆的结账走人。
母蜂传来感应,子蜂早已经在几条街外的小轿里了。
不大的轿子四个人抬,一摇一晃的,也不知道宦官在里面会不会发蒙。
脂粉铺,珠宝铺,这宦官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大街小巷的乱窜。
一会雇几个轿夫,一会又上了牛车,好一阵折腾。
要不是有子蜂是不是的传回信息报点,宋巳肯定和张敬德一样整个人都懵掉了。
眼见着宦官的警惕性这么强,为了防止被发现,宋巳也没有一直紧紧跟随。
总是宦官离开一会之后,他才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
“宁安公主府。”
宋巳想不通,一个是王朝长公主,一个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道组织,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是怎样扯上关系的。
要说这宁安公主不知情,一切都是宦官自己做的话,那就纯属是骗傻子玩了。
区区一个宦官,离了皇家的权势,就连乞丐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一个祸乱天下的邪道组织了。
鱼人走马灯里,宦官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明眼人都知道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宋巳甚至觉得这位王朝长公主,很可能就是慎刑司求而不得的幕后黑手,只是现在宋巳手中的证据还不充足。
但凡他现在能把整件事捋顺,拿到证据的当晚他就敢再请来个有缘人。
……
慎刑司。
“怎么又是你,这次还是没看清对方的长相?”王若茴暴怒的像是个狮子。
有缘人一脸委屈的扎着马步,后脑勺上大包叠大包,“王把总,我觉得我不适合待在慎刑司,要不还是把我调回县衙吧,整天抓抓毛贼挺好的。”
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一点也没有注意到同僚的眼神。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王若茴的咆哮声直冲天际:“没任务的人全给我到校场加练,一天天的不知道自我反省,反而还有精神自怨自艾,也不觉得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