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果然，大家都起得很晚，最早的也是十点钟的温月悬了。

南风眠可能是因为睡得最晚，起得也最晚。当她起床时看到徐诗莹和陶嘉都没了就觉得大事不好，着急忙慌冲出门就看见四张同时看向她的脸。

温月悬：“早上好啊南风眠，昨天睡得好吗？”

陶嘉：“我煮了点汤圆和水饺，你快去洗漱吧，看看想吃什么。”

南风眠迅速跑进卫生间。

客厅里。徐诗莹和陶嘉提到昨晚收到南风眠红包的事，陶嘉说：“看不出来，原来南风眠也是个隐形的小富婆啊。”

温夕照突然问：“只有你们的吗？”

“她说她昨天忙忘了，所以肯定大家都有啦。”

温夕照不吭声了。

温月悬用勺子轻轻搅动碗里的汤圆，时不时看向温夕照。

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变了，说不出的感觉。

他听说温夕照马上就要去动一个大手术，成功率不高，如果不能治好双腿，也许就会导致终身瘫痪。是因为如此，他才性情大变的吗？

前一天晚上。

温月悬擦干了头发，朝温夕照走过去。

他在温夕照面前蹲下询问：“你要洗个澡吗？我看热水还很充足。”

温夕照的表情似乎抽了一下，但是太快他没看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正常。

“好。”

温月悬伸手就要拿过温夕照带来的包，翻找更换衣物。他的手刚碰到就被阻止：“放下！”

温夕照喊出来后呼吸急促起

来，他对上温月悬的眼神，感觉到不妥：“……我自己来就好了。”

温月悬最后还是不顾温夕照微弱的抗议，帮他脱了外衣。

听着里面的水声，温月悬愣愣的，总觉得学弟最近不太对劲。

好像没一开始那么亲密了。

温故岭上次全盘托出，如实相告，让他大受打击。他不敢相信母亲竟然是这样的人，会想出用小儿子的生命来换大儿子健康的疯狂主意，最后弄得一家人支离破碎，更可怕的是她从没认为自己做错过。

在得知了自己一直追求的真相后，温月悬没有去质问母亲，只是假意说自己事务繁忙不能回家，连阖家团圆的春节都不回去了。

他知道，自己恐怕此生再没机会和弟弟相见，因为他们相见不只是兄弟团聚，在温素柔的眼中分明是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

因为知道夙愿难求，那份对弟弟的感情就被他自然而然地移接到了温夕照身上。

可温夕照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似乎在躲着他，让他大受打击。

想着，温月悬回过神来，洗手间很久没传出水声了，想必温夕照应该已经洗好在穿衣服了。他静静等着里面的人穿好衣服出来。

里面传出“咚”的一声，温月悬一怔，意识到有可能是摔倒了，连忙打开门，看见温夕照腰间围着一条毛巾，坐在地上，雾气缭绕。

“……我没事，你出去。”

等一起睡上了床，温夕照还是沉着脸，没有

要和温月悬搭话的意思。

温月悬只当他是小孩子脾气，觉得丢脸所以不想搭理他，笑了笑并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