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因为永昌帝病重,各家都不敢宴请,邵家也不敢办酒,现在皇上恢复健康,朝中也安稳下来,邵家又提起办酒的事儿。
其实姐儿的满月早过了,不过是想借这个仪式和魏家扯上关系,结交人脉,为邵家铺路。
只可惜魏清语是个妾室,让这场满月酒多了些尴尬。
邵家最近的气氛可不大好,魏清语格外受宠,第一次在这个家扬眉吐气,奴才们尊敬,长辈疼爱,待她比亲闺女都亲。
如此一来,正房娘子窦氏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无形之中的冷落,让她和大小姐度日如年。
姐儿满月酒前夕,老夫人不得不摊牌了,让她来自己房间,说起事关邵家前途的事情来。
按说窦氏还是老夫人的外甥女呢,她得喊老夫人一声姨母,她和邵明诚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长大顺利结为夫妻,窦氏一直以为自己是幸运的,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也不用受婆婆的起,一度生活在幸福之中。
可魏清语的出现,让她的生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天堂落入地狱也不为过。
“姨母这么晚喊我来,有什么事儿啊?”
窦氏温柔贤淑,静静坐在那儿,就是一幅美好的仕女图,邵老夫人一度很满意这个儿媳妇儿,待她极好,可是现在面临家族困境,再喜欢也没法子了。
“媛儿啊,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姨母是真的喜欢你,可是为了家族前途,只能委屈你了!”
老夫人愧疚又心疼,但是该做的事儿还是没有一点儿犹豫。
窦氏收回自己被她握着的手,道:“姨母打算怎么安置我们母女?明诚是什么意思?”
“给魏氏扶正,你先养在庄子里,等过了风声,再把你接回来,黎姐儿还记在魏氏名下,照样是嫡出大小姐,你放心,最多一年半载,我就会接你回来的。”
窦氏苦涩一笑:“然后呢?我算什么身份?”
邵老夫人道:“自然是妾室了,不过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魏氏也不是个歹毒之人,你们和睦相处,何必在意名分?都是为了明诚好嘛,你就牺牲一下。”
窦氏眼底满是冷寂,终于还是等到这一天了,老夫人没有催她,等她表态。
“好,我答应母亲,不过能不能过了魏氏的满月酒?我和她毕竟相识一场,现在又共侍一夫,也是缘分,我若不在场,宾客们也会说闲话的。
今晚明诚回来吗?让他来我房间亲自和我说一说,我不是不识大体,为了家里,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邵老夫人笑了:“你一直都是懂事孝顺的好孩子,没有让姨母失望,我会说说明诚的,让他多去看看你。”
“没关系,只要您对黎姐儿好,我就满足了,她可是您的亲孙女儿,邵家嫡出大小姐,我只有一个念想,就是黎姐儿过的好。”
“那是自然,你若不放心,我亲自养在膝下!”
窦氏平静道:“如此最好了,不打扰姨母休息,我回去了。”
“嗯,去吧。”
邵老夫人了了一桩心事,让嬷嬷送她回去,只等明天的满月酒,以后和魏家就是实打实的亲家了,他们邵家发达的机会来了。
随着魏五一次次的立功,魏家跟坐火箭似的,圣眷更浓,这次更是取代了崔家,要做新的门阀了。
崔家名下田产无数,永昌帝赏赐一半儿给魏家,另一半儿充入国库,边境的粮饷又充足不少,永昌帝心情好,身体养的更快了。
……
到了满月酒这天,魏佳和婶婶们早早准备好了,还有家里的堂兄弟姐妹,足足几十口子,十多辆马车去走亲戚。
二婶看着邹氏俩孩子穿戴都比以往还要好,眼神一闪,问道:“大嫂,是大伯赚外快了吗?怎么舍得给孩子做这么好的衣衫啊,姐儿的珠花得有五十两银子吧?
我在珍宝阁看过,没舍得买呢!”
三婶也眼红了:“是吧?大嫂舍得出血了,给孩子买这么好的首饰,别说,真好看。”
邹氏也有自己的虚荣心,矜持道:“我哪儿舍得花那个钱?都是她五哥给买的,还有好些个宫里的赏赐,可惜太打眼了,不能戴出来,留着压箱底做传家宝吧!”
”哎,大嫂真好福气,小五对你比亲娘都好呢,可惜我那个前大嫂是没福气。”
邹氏脸色不大好看,妯娌们都这样,见不到人家好,总想扎你一下,怎么让你不舒服怎么来。
“没办法,命该如此,不认命不行的。”
邹氏不软不硬怼一句,魏五走出来,和她们打招呼:“继母,婶婶们,怎么不上车?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