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只好道:“好吧,你做主了。”
他刚要走,老夫人又喊住他:“老五的婚事是你做主还是我来办?”
五叔是庶子,是几个儿子唯一没有成家的,老夫人想着,该庶子操办了婚事儿,她也算完成一项任务。
老爷子停下来,头也没回道:“我来做主,你不用管。”
说完走了出去,老夫人苦涩一笑,忍不住咳嗽起来,嬷嬷担忧帮她顺着后背,老夫人的身子越发不好了,什么药啊补品啊吃着都不管用,太让人担心了。
三天之后,是窦氏的葬礼,不管怎么说,她活着是邵家的人,死了就是邵家的鬼,占着邵家少夫人的名分,葬入邵家祖坟,享受后辈香火供奉。
窦氏的丧礼很简单,邵家人都恨死她了,你早死不死的,偏生挑魏氏扶正的日子去死,家里好不容易等来的翻身机会就被她给毁了。
来吊唁的宾客也很少,甚至窦氏娘家人都不敢闹,邵老夫人也算是窦氏娘家人,早做了他们的工作,他们已经放弃了窦氏,只是谁都没想到她会死啊。
她用这种方法对婆家娘家表达了她的抗议,悲壮而惨烈。
老夫人到来的时候,整个邵家都惊动了,邵老夫人更是大喜过望,老夫人亲自来,是不是说明承认自己这门亲家了。
“老嫂子,哪儿敢劳您大驾?快屋里坐。”
邵老夫人亲自迎接,脸色的笑意瞧着极为讽刺,你家办丧事儿呢!
老夫人避开她热情的手,道:“我是为我那糊涂的女儿来赔罪的,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要接受教训吧。”
邵老夫人脸色不大好看,干巴巴道:“这不怪清语,是窦氏不懂事儿……”
“死者为大,邵夫人不用说了。”
魏清语跪在灵堂上,愧疚又怨恨,她好深的心机,好厉害的手段,死了都不让自己好过。
今日是发丧的日子,娘家没来人,让魏清语心中很是不安,看到老夫人瞬间落泪,“母亲,女儿不孝……”
老夫人给窦氏上了三炷香,没有看不争气的女儿一眼,吊唁完了,去偏厅休息,魏清语走过来,跪在她脚下泪如雨下,满心的委屈都哭了出来。
“不哭,当娘的人了,得坚强。
母亲今日来,是带你回家的,邵家不是良人,魏家总有你一席之地,姐儿的将来你也不用担心,魏家会把她当自己孩子的。”
魏清语猛然抬头,剧烈摇头道:“不,母亲,和离归家的女儿,家族都跟着蒙羞,女儿不能那么自私,我爱明诚,不管妻子还是妾室,我都愿意陪着他,他是我孩子的父亲啊,我不能让孩子没有父亲!”
老夫人痛心疾首:“你糊涂啊!
窦氏的女儿长大了不得恨死你,你是她的杀母仇人啊,你让孩子生活在一个充满仇恨的家里,就幸福吗?
我还活着呢,家里人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你在邵家受的委屈还不够吗?放心,有母亲在,你这个姑奶奶在魏家横着走,你那些嫂嫂们谁敢给你一点儿颜色,母亲收拾她们,跟母亲走,继续当你尊贵的大小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