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门锁不好使，锁不上，你进去把门关上就行。”陈『潮』把牙刷『毛』巾那些都放在洗漱台上，跟他说，“先调水温。”

“好的。”

“洗头吗？”陈『潮』问他。

苗嘉颜点头：“我想洗，今天一直在外面了。”

“洗吧。”陈『潮』去桌上把吹风拿过来，“吹风我就用着吹过材料，没吹过头发，温度挺高的。”

“好，”苗嘉颜问，“这么晚吹头发能行吗？”

“怎么不行？”陈『潮』问。

苗嘉颜指了指墙说：“隔壁。”

陈『潮』笑了，按了下苗嘉颜的头，出去了：“吹你的，没事儿，旁边没人住。”

这这么长时以来第一个不用通话不用视频的晚上。

苗嘉颜洗完澡头发吹得半干，陈『潮』已经换了新的床单和枕套，正坐在床边手机。苗嘉颜过来，陈『潮』站起来去洗澡，说：“累你就躺下睡吧。”

苗嘉颜折腾了一天，其有点累的，但还不想睡。

陈『潮』洗完出来就见苗嘉颜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盖着被子，正在打哈欠。陈『潮』往他床边放了瓶水，问：“给你关灯？”

苗嘉颜说：“我都行，你要还不困就先不用关。”

他打完哈欠眼睛水润润的，这么躺着说话的样子非常乖，让人心软塌塌的。

“睡吧。”陈『潮』着他说。

苗嘉颜先“嗯”了下，又问：“你呢？”

陈『潮』探身拎起空着的那个枕头，下巴朝外面侧了侧，说：“我睡沙发。”

苗嘉颜愣了，坐起来问：“为什么？”

这问题让人没法答。

要没有他俩在这层关系，那他俩睡一张床完全没问题，从小也没少这么睡。可加上在暧昧着的不清不楚的关系，陈『潮』已经没有从那么坦『荡』了。

苗嘉颜旁边的床：“这不……够睡吗？”

“不了，”陈『潮』还说，“你自己睡。”

苗嘉颜没想到还会有这事儿，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个。见陈『潮』拿着枕头真要，拽住他说：“沙发太短了，『潮』哥。”

陈『潮』低头他拽着自己的手，觉得有点滑稽。

“你就睡这儿啊，或者我去沙发，”苗嘉颜说着就要下地，“我去吧。”

陈『潮』“哎”了声，伸胳膊拦他，失笑：“大老远的让我们小网红睡沙发来了？”

苗嘉颜抬眼着他，沉默了几秒，低声说：“『潮』哥，我没有在意那么多……我要在意就不来了。”

陈『潮』拎着枕头，等着他继续说。

苗嘉颜低着头，『摸』了『摸』耳朵，说：“不用这么生分的。”

当两人一人占着一边躺在双人床上，陈『潮』被苗嘉颜的头发扫了脸。

苗嘉颜用手腕上的小皮筋把头发绑在头顶，陈『潮』能明显地闻到洗发水味儿。这次他们用的都一样的，从陈『潮』并没有觉得这味道好闻，今天却觉得有些不一样。

陈『潮』白天睡过了，这会儿根本不困。

而且他俩这么躺着，陈『潮』心也没那么大，说睡就能睡着。

“『潮』哥你机票退了没？”苗嘉颜突然想起来。

“没呢，我忘了。”陈『潮』说。

“快退，能退吗？”苗嘉颜后知后觉开始心疼钱，“你这个退票扣多少啊？”

“我不知道，买的时候也没想着要退。”陈『潮』『摸』过手机，开软件退机票。

退改签扣一半，陈『潮』在这儿申请退票，苗嘉颜脑袋凑过来一起。

“扣这么多！”苗嘉颜皱着眉说。

“你来想什么了？”陈『潮』说他。

苗嘉颜说：“那我也要来的。”

他们俩在离得可有点近了，苗嘉颜脑袋上扎的头发能顶上陈『潮』的脸。

苗嘉颜还在一无所知地算钱，直到陈『潮』突然清了清嗓子，说：“你那儿躺着。”

他这才神，发自己过了界。主要他们曾经太熟了，这程度的靠近根本不算什么。

苗嘉颜于板板正正地躺自己那一边。

“苗嘉颜。”陈『潮』叫他。

“……哎。”苗嘉颜应。

陈『潮』停顿了几秒，才又开了口，一张嘴就直接来了个狠的。

“我在想亲你，也想抱你。”陈『潮』侧过头他，接着说，“这不我龌龊，这本能。我不知道你不这样，反正我。”

苗嘉颜连呼吸都忘了，直直地着他。

“我知道就算在我亲你一口你什么都不会说，你只会像在这么着我，咱俩的事儿也就定了。”陈『潮』慢慢道，“但我不会的，我不能这么让你跟我好。”

苗嘉颜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不知道心跳声会不会传到外面来。

陈『潮』停了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变了个调，听着无奈又有点无措：“但你也别太勾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