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声音就不是赵半夏他爹的。

“您是燕屠户是吧？”老人一打开门，我便反客为主。

他们家肉铺还没有挂招牌，只是门里有个小肉铺而已。上面还吊着几瓣猪肉绊子。

门外还没有挂招牌。

门外连一点儿血腥味儿都没有。

难道他们只收猪不杀猪？

“我是！”老人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他上下打量我好半天，一见我只是个孩子，他多少有些不高兴了。以为门外还有大人呢！他把头探出去好半天。

然而，并没有什么大人。

“后生，你咋知道这是肉铺的？”他是不认识我，不然以他的眼神儿，他是装不出来的。

“燕老先生，我能进去说话吗？”从头到尾我也没询问过他的姓名。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这样称呼他了。

老人家睡眼惺忪的样子。我怎么好意思调侃他？

正在做饭的，应该是他儿媳妇吧！

挺着个大肚子。

他儿子这会儿可能还没起来呢吧？

屋子里，他的鼾声正浓。

“你好老先生，我是来买内的，但是我一个人又扛不动，能不能让您的儿子一会儿给我送过去，就在城中的水生堂，您回头让他打听一下。这是订钱。”我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来。

屋子里很昏暗。

虽然已是白天了，但是屋子还是暗的要命。

老先生的儿媳一看我掏出那么大的一张票子来，眼睛就再也没有离开过我。

我也在瞄着她。

屋子里很热。

肉案上的肉落了几只苍蝇。

这才是早晨，苍蝇还没有那么多。

我笑笑，我不是来笑话他们的，我到这儿来只是一个诚心买肉的顾客。

一百块都能买大半个猪了。

就二三百斤的一头小猪，一百块钱绰绰有余。

“就买这些钱的是吧？”老先生想确认一下。

我点点头。

“那就先这样，燕老先生！我们人多，今天家姐过生日，想要这肉来款待客人！”说完，我正要迈出去。

“后生，你先等一下！”老人让我先出去，但并没有让我走。

太阳已经很高了。

他又好生仔细地上上下下打量我好半天。

“后生，你刚才说的，送到水生堂是吧？”他又问一遍。

“您知道？”他摇摇头。

他还在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