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诺比娅隔壁桌正好坐着外交部的两位部长，再加上他们说话音量不低，泽诺比娅听了一耳朵隔壁的闲话。

“当初我们和半兽人族谈通婚条例的时候他们就没有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和风部长被气得口不择言，通过和半兽人对比来抨击侏儒族龟毛，“他们难道不怕我们是因为喜欢兽、交？！”

破晓副部长冷笑了一声，“反正也不是他们吃亏，他们怕什么。”

泽诺比娅有些尴尬，她觉得这话题有点少儿不宜，然而过人的听觉系统让她一字不漏地收到了隔壁的对话内容，她脑子里满屏马赛克，只能放空目光，毫无灵魂地咀嚼食物，假装无事发生。

两位部长虽然一开始语出惊人，但话题很快转回了正道。和风部长语气严肃地说道：“我认为我们应该提高对外通婚门槛。这原本是一项互惠互利的政策，然而现在却变成了我们在恳求别人对我们开放，这不利于我族在各族交往中……”

和风部长和破晓副部长开始就通婚条例与本族地位问题开始展开激烈探讨，泽诺比娅脑中的马赛克飞快地变成了满屏的乱码，也瞬间对隔壁的聊天失去了兴趣。

但她仍然好奇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泽诺比娅忍不住问芬妮：“妈妈，那个侏儒族的要求，要怎么完成啊？”

芬妮说：“目前拟定所有有意与侏儒族恋爱结婚的族人都必须完成恋tong癖审查考试，否则禁止与侏儒族恋爱结婚。”

泽诺比娅：“……”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家里的父母资格证、住房资格证、飞行坐骑驾驶高级资格证、陆行坐骑驾驶高级资格证……

泽诺比娅觉得这些资格证在“侏儒族通婚资格证”都显得不那么清奇了。

精灵族真的是一个很严格的种族。

也是一个热爱考证的种族。

————

回家的路上，泽诺比娅想起问星辰魔法和元素精灵的问题。

芬妮耐心地解释道：“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生活的艾泽兰也是一颗星辰，我们所谓的风火土水/雷光暗七大元素只是星辰之力在艾泽兰的具象化表现，在其他的星辰，它们也许就不是这样的表现形式。大部分魔法师在元素魔法修炼到一定程度时，都会改修或者兼修星辰魔法。星辰魔法是直接运用星辰的力量，只要有精神力就能修炼，精神力越高越容易感知到星辰之力。不过星辰之力更加狂暴、活跃、不稳定，在修炼过程中容易出意外，想要掌握非常困难。因此不建议未成年精灵学习。”

一条路就这么被PASS了，泽诺比娅只剩下最后的希望了，“那契约元素精灵呢？”

芬妮犹豫道：“契约元素精灵几乎可以说没有门槛，但同时也是一件非常困难且麻烦的事情……”她摸了摸泽诺比娅头，“家里有一本《元素精灵契约指南》，我想你可以看完之后再做决定。”

泽诺比娅居然从表情管理技能十级的妈妈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感觉有点方张。

泽诺比娅只走了一会儿就感觉腿酸脚软，她一点也不坚强地对梅尔文伸手，“爸爸，我累了。”

梅尔文任劳任怨地背起女儿。

过了一会儿，泽诺比娅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然之力不是星辰之力的具体表现吗？”即是穿越到魔法异世界已经十多年，她还是很难抛弃地球上的常识。高中地理书上有提到过生命的产生需要特定的条件，比如说地球能产生什么就有四个条件……虽然她已经忘了是哪四个，但是这说明生命应该是某一星球特有的。

“不是，自然之力的本质是生命之力。生命之力是宇宙的浮游，落到不同的星辰上，衍生出不同的生命形式，自然只是是生命在艾泽兰上演化形式。”芬妮悠悠地说道，她望着天，目光仿佛落到了遥远的其他星辰上，“在我们从未去过的星辰，也许没有树木、青草、飞鸟……以及我们，但仍然有其他形式生命的……”

梅尔文打断了芬妮的长篇大论，小声道：“嘘，泽诺睡着了。”

芬妮：“……”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梅尔文：“这孩子随你。”一听人长篇抒情感怀就开始打瞌睡。

梅尔文脸上闪过一丝窘迫的表情。

虽然自己已经在妻子心中定性了，但他还是女儿辩解一下：“她只是今天做测试太累了。”

芬妮沉默了片刻，她从女儿刚才的问题中已经察觉到蛛丝马迹，“测试的结果……不太好是吗？”

“我觉得很好。”梅尔文纠正了芬妮，但又不情愿地补充了一句：“只是不符合某些人的期待而已。”

“那不是很好吗？”芬妮笑了笑，“这样我就能跟议会要求取消泽诺的继承权了。”

“但是泽诺的精神力很高。”梅尔文摇了摇头，“我怕他们会要求泽诺提前修炼星辰魔法。”

“即使初始值很高，但长时间不锻炼就会停滞不前。”芬妮也皱起了眉头，梅尔文的担心不是空穴来风。她想了想，“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做，我会让未成年保护协会出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