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由我宣读一下楚家今年族谱的修订情况,此次修订,是由各房主事人共同商定的,苍天在上,黄土在下,天人共鉴!”
六叔公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将修订过后的族谱,宣读了一遍。
“行了,族谱已经宣读完毕,大家可有异议?”
六叔公合上厚厚的册子,环视众人问了一句。
众人都是没有出声,通常情况下,十年也不会有太大变化,眼下自然不会有异议。
“我有!”
众人循声望去,脸上顿时露出不屑之色,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楚穆!
六叔公脸色铁青的看了过去,“这族谱是由楚家各房主事人共同商议的,你区区一个三代小辈,有什么权利质疑?”
楚穆吐了口浊气,竭力保持着平静问道:“请问六叔公,这族谱上面,为什么没有我父亲楚秀成的名字?”
说话之间,情绪有些激动,连带着话语都有些颤抖。
没有他的名字,他早就有预料。
可是,没有他父亲的名字,他如何能不气愤!
“楚秀成?”
六叔公冷冷一笑,说道:“众所周知,你父亲年纪轻轻就去世,实为不祥之人。这种人如何能进入族谱里呢?万一给我们楚家惹来灾祸怎么办?”
这番说辞,自然是楚秀凡跟另外三家事先串通好的,既然决定不让楚穆入族谱,索性就连楚秀成也踢出族谱!
这样把楚穆赶出楚家就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了。
毕竟,连你爹都没进族谱,你身为儿子又有什么资格?
“你说我父亲是不祥之人?还会给楚家惹来灾祸?”
楚穆微微眯眼,一股看不见的杀气瞬间从周身开始蔓延。
六叔公白眉白发无风自动,身形踉踉跄跄退了好几步,又惊又怒的看着楚穆,“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族谱是楚家各房一起商议决定的,由不得你放肆!”
“楚穆,这里可是祖祠,难道你想当着祖宗的灵牌逞凶吗?”
楚秀凡寒声道。
“我们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都是为了楚家考虑!”
“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目无尊长,像什么话!”
“即便是你父亲还活着,也断然不会纵容你如此放肆!”
楚秀凡朗声道。
“楚秀凡,你也有脸提我爸?”
楚穆转过身去,脸上看不到一丁点的表情。
“当年如果不是你当了叛徒,我爸的公司怎么会被邦流集团弄破产,又如何会死的不明不白?”
“我爸的死,你楚秀凡也有难以推卸的责任!”
“诸位祖宗在天之灵,清清楚楚的看着,究竟谁是残害胞弟的楚家罪人!”
楚穆怒声说道。
话音刚落,一阵凉风陡然从门外吹了进来,灵牌前的烛火随风摇曳,无数的灵牌也仿佛跟着晃动起来,仿佛隐约还伴随着鬼哭狼嚎的声音。
“你,你胡说八道!”
楚秀凡眼底闪过一丝慌乱,明显心虚的吼道。
“你父亲的死,跟我有何关系?是他自己能力不够,才会被人弄得公司破产,最后郁郁而终!”
“是吗?”
楚穆回过头,指了指身后一排排的灵牌,“那你敢当着楚家一众先祖的面,发誓,我爸的死跟你楚秀凡没有丝毫关系,你敢吗?”
楚穆厉声质问,声嘶力竭。
整整五年,金戈铁马,无数次游走在生死边缘!
唯一支撑着他的信念,便是父亲的血海深仇!
而楚秀凡就算不是真正的杀父仇人,也是帮凶!
当着楚家先祖的面儿,他必须为父亲的死,要个说法!
呜呜呜!
风声呼啸不止,所有人都忍不住捂紧了衣服,脸色有些煞白,仿佛都是感觉到了祖祠内遍布四处的杀气。
“你,你凭什么让我发誓,我行的端做得正,没有证据的话,你就是污蔑!”
楚秀凡脸色涨红的大声道。
如今列祖列宗的灵牌就在面前,众目睽睽之下,他当然是不能承认。
并且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物是人非,他不相信楚穆可以拿出什么证据来。
“你要证据?行,我就给你证据!”
楚穆看向门外的卫均,随即点了点头。
卫均意会,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片刻后,便拖着一个狼狈不堪的男子,走进了祖祠。
“曲佐文,我原本想杀了你,但是你爸苦苦哀求,并愿意拿出一半家产作为赔偿,让我留你一命,现在我给你个机会!”
楚穆寒声开口道。
“现在,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当年,究竟是谁暗中勾结你们邦流集团,导致我父亲公司破产!”
而此刻曲佐文唯唯诺诺的,浑身上下血痕遍布,仿佛遭遇了酷刑一般,脸上更是看不到丝毫血色。
听到楚穆这么说,当即抬起头环视了一圈,随即颤抖的指向了楚秀凡。
“是他,就是他!五年前,正值中秋节,他在护城河畔密会袁经理,两人共同商议了怎么让楚秀成的公司破产!”
曲佐文连忙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