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松懈的情绪再次紧张起来,他把自己陷入危险中,他们没办法阻止,却会牵动他们所有人的心。
颜悯之试探性询问:“是精血流失太多,需要慢慢调养吗?”
杨酒儿精通医术,知道大祭司口中危险二字所谓何!
程彻这是拿自己的命换步梨的命,也就印证了之前那个词汇、一生一死。
心里明白清楚,却不能说出来,不是不该由她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若是万一还有机会呢?她说出这种话太寒心了。
“最难的不是失去精血,而是毒素在换血的过程中会转移,所以程大人体内有毒素,并且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大祭司说话愈发无力,刚刚的换血耗尽他心力。
“可有办法补救?还是说需要找另一个人来以命换命!”如果是这样,他可以找个死囚来,只要能拖上一时半会儿就好。
“不行,先不说能不能拖延到陛下找到可换血之人,是他已经换过一次血,根本受不住第二次。”
大祭司虽然精力不足,却依旧坚持施蛊稳住程彻的情况。
“那怎么办?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而无能为力!”颜悯之着急道。
步梨悠悠转醒,迷迷糊糊将事情听了个真切,再稍稍思索补上缺失的部分,瞬间明白前因后果,骤然惊起。
“你们怎么不阻止他!”说到后面,她自己说话的声音渐渐减弱,是了、谁又能阻止得了他呢?
此后几日,步梨逐渐恢复,日日守在他的床边茶饭不思。
太医和大祭司想尽办法,始终压制不住毒素,眼看着攻心的距离越缩越短,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嗯!”床榻上,程彻突然发出声响,众人希冀看去,不是他安然苏醒的模样,而是痛苦的挣扎。
“程彻!”步梨最近,也是最先反应过来安抚他的,“他这是怎么了?”
她不会医术,只能求助在场会医术或者与治愈有关的人。
大祭司最先反应过来,给他下蛊稳住毒素,杨酒儿也上前施针排除少许。
眼看事情不可控,大祭司最终选择说出唯一一个可解的方法。
“要解开此毒其实很简单,但差一味药材!”
听闻此话,步梨愈发焦急:“到底是什么方法?你为何不早说!再难我也给你寻来。”
话虽是这般说,但她心里明白,大祭司没一早就说,证明此药世间罕见。
可再是罕见,也是救她夫君唯一的方法,她肯定要试一试的,万一可行呢!
“此法我昨日才查到,一直纠结要不要说,现在必说不可了!这味药草是剧毒,它的解药只有一位鬼医有,因此只有他有此药,想要救人找到此医就可,但他多年未曾救过一人,更别说找到人了。”
唯一的办法,却算不得办法,就算尽力一试,成功的把握还不到一成。
大祭司因此十分纠结要不要告诉她,给了希望最后迎接的却是失望,这比一开始就接受现实来的残忍。
“再困难也要试一试,请告诉我鬼医的大概,我会尽力寻到到他,程彻就交给你们了,若是、走到那一步也请你回信给我,我会按时汇报行踪的!”
步梨俯身给程彻一个吻,带着决绝且不曾告别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