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热心的话贺朋钢要是还冷着脸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他喝了口水,抿了抿嘴唇,
“俺叫贺朋钢。”
“那我以后就叫你朋钢了,这名字一听就有英气,以后你跟着杰哥超哥混好了,也提哥哥一把。”
黑痦子满脸堆笑,可贺朋钢老觉得他痦子上那几根长毛在眼前晃悠,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这会这马屁就拍上了,会不会早点,再把人家吓着!”
刚刚说话的那人把手里的牌往旁边看眼的人手里头一塞,起身走了过来,这人贺朋钢见过,当初打他的那些人里就有这人。
“良子,看你这话说的,既然都是在杰哥超哥手下干的,进门就都是兄弟,咋的,你该不会是妒嫉人家吧!”
贺朋钢抬眼看了看这个叫良子的人,这人三十左右岁,方头大脸,长相还挺顺眼,一打眼还给人一种非常实诚的感觉。
这人走过来拍了拍贺朋钢的肩膀侧身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小子,看你岁数不大,干嘛非走这行?我们都是回不了头的人,你可不一样!”
这个叫良子说话的声音只够跟前这三人听得清,黑痦子脸色一下变得有些难看,
“好好的你说这话干啥,让别人听见,你还想活不想活?”
良子抬眼瞪了黑痦子一眼,“老子早特娘的活够了,你怕死滚一边去!”
贺朋钢抬眼扫了扫这屋里其它七个人,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子抬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自个,“我身上背着三条人命,他,一条,那边坐的或多或少犯的都是砍头的罪,你小子不过是个逃兵,罪不至死,不过要再在这混下去,那就难说了。”
贺朋钢没想到这屋里的人全是背着人命的家伙,不过也是听他们的口音天南地北的都有,这良子操的就是一口纯正的北方腔,黑痦子的口音跟当地的倒是有些相近,也不尽相同。
其它那几个打牌的人,叫叫嚷嚷的,也听不出太多。
“啧,你说你说这些干啥,现在杰哥和超哥看中人家朋钢,以后有的是好前途!”黑痦子说到。
“呸!”良子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我就不信他俩能给人洗白喽,要真能天天跟老鼠似的东躲西藏的干啥,他哥俩不也是几个月前才躲到这镇子上的?”
良子这话一出,黑痦子吓得脸色儿都变了,狠狠在他小腿上给了一脚,
“你特娘的小声点,你不是不知道他俩是干啥买卖的,你不想活别连累别个!”
良子勾着嘴角笑了笑,“得,算我多嘴,你俩继续我出去撒泡尿!”
这几句话中,贺朋钢听出不少门道,虽然一之前他看过冯杰冯超的资料,但对他们做的事也是模模糊糊,但从在砖厂冯超那帮人出手狠辣,冯杰心思缜密这一点来看,这两个人的背后肯定没那么简单。
虽然这段时间贺朋钢只是跟在他俩的身边,但他依旧有所发现,他发现,野狼、豹子、山羊那批人基本不怎么跟虎哥手下这批人打照面。
牵扯到厉害关系的事情,全是野狼他们那批人出手,至于虎哥和他手下的这帮小弟,说白了只不过是冯家两兄弟在镇上掩人耳目的一个幌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