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当初李宝霞失踪时,赵宝山明显的更瘦了些,半个头的头发也都白了,
“宝山叔,你们俩这是干啥!村子里的人就那个样子,啥时候不是拜高踩低的,当初我在村里的时候,他们也没少戳着我的脊梁骨骂!”
赵宝山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那个时候,他也曾经是那些人中的一个,背地里没少看顾忧的笑话,他又怎么能不知道。
“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是过给别人的,咋现在不愁吃不愁穿的,干啥看别人脸子!”顾忧说着心里也有了火气。
这些道理赵宝山都懂,可真落到身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我今天来是想把我家不种的地给你们几块,让你们种着,要不地闲着也是闲着,你看看,能种点啥,种点啥,村里这些人就这样,等你日子过好了,他们自然就来巴结你,都不用你说的!”顾忧叹了口气。
赵宝山缓缓抬起头,一双泪眼中总算有了丝希望,“你说你家的地给俺家两块种?”
“嗯,我跟我爸妈商量好了,东边靠塘的那两块地你就先种着,好歹种上点菜拿镇上卖卖也是钱!”顾忧说。
“中,俺种,”赵宝山点点头。
“好好劝劝宝霞姨,过去的事别放在心上,山上的草药,等我跟洪江叔商量商量,不行明年咱们还种!”
赵宝山看着顾忧走出院子的背景真觉得生活又有了希望,村里人排挤他们两口子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顾忧的草药不种了,村里人一下子少了不少的收入。
但他们却没想到,当初顾忧种草药的时候,有多少人也跟着一块没起什么好作用。
现在失去了这么一个赚钱的路子,立马把罪责全都扣上到了李宝霞这个典型的身上。
打赵宝山家出来,顾忧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一路急走直接去了顾洪江家,顾洪江才吃了早饭打算上大队,顾忧就进了门。
见顾忧来,顾洪江赶紧搬出板凳来让顾忧坐在院里,两人就在院里坐着说起了话。
“洪江叔我来跟你商量个事!”
顾洪江就知道顾忧来指定是有事,卷了根旱烟点着一边抽一边听着,
“洪江叔,我们这回也是住几天就走了,所以家里的房子以后还得你跟我师父帮着看着,要是方便你们搬去住着也成,给别人住也中,你看着办!”顾忧先说了房子的事。
顾洪江吐出一口烟雾点点头,“中,这都不是啥事。”
“再有就是我家跟朋钢家的地,到时候你接手几块种着,地闲着也是可惜,我们一时半会也种不上,你们看看能种点啥就种点啥吧!”
顾洪江眯着眼又嘬了一口旱烟,“这个也中!”
“再就是山上那些个草药,今年上冬就收了吧,我联系着卖出去,来年就用卖草药的钱把其它几个山头再都补种上,我算了算,买种子和给乡亲们分的钱也应该够了。”顾忧说。
顾洪江抬眼瞅着顾忧,“那你呢?这山头上的草药可是你带着头种上的,就算那是姓周的那人种的,但最后也是你要下来的。”
顾忧抿嘴笑笑,“全当姓周的给村里人的补偿吧,村里闹出那么多的事,大家也都受了影响,有点补偿也是应该的。到时候种啥样的草药,还得劳烦您跟我师父俩合计着。”
“行,这事俺心里有数,你放心就成,要是草药种起来,咱们卧良村也算妥了,干上两三年,村里人手里头也都能有两个钱!”顾洪江心里美滋滋的,要是草药这块能有收入,他这个穷村长可就好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