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老白脸色沉重:“看来,孙将军这一出,是有人暗中指使,这幕后之人,是冲着您来的。”
“不是冲着我,是冲着裴朝。”裴玄章默然的开口,道:“将太子拉下马,毁了太子,毁了裴朝根基。”
此话一出,连久经沙场的老白也是打了一个寒蝉,连声道:“现在怎么做。”
“召文武百官来宣政殿。”裴玄章道。
此事是需要同文武百官交代清楚,老白也点下了头,立刻下召。
文武百官赶来之际,亦是心中惊恐而担忧。
现如今太子当政,莫不是今上已经……
裴玄章也深知众人之顾虑,道:“父皇气血攻心,现在于长信宫之中修养。本宫今日寻各位臣子前来,是有一重要的事情,不能耽搁,还请各位与本宫,一同定夺。”
众人见裴玄章脸色严肃,也立刻道:“殿下,您说何事?”
裴玄章没有犹豫,而是命人上了文书,道:
“孙将军一事,处罚律法,理应罢免官员,关于监牢。可父皇仁德,原本还打算令其任九州刺史。”
上面所写,皆为孙将军在自己不自觉之中,于市井生事,漠视王法。然,京中百姓大多念起身份,并未上表。还是在其出事之后,担心太子会被天下人误解,才前往衙门之中作证。
如此证据皆在,众人自然也理解了太子。只是孙将军在被带下去之前,口中喋喋不休的说的妖孽一事,还是在京都掀起了不少的动荡,他们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裴玄章紧接着便开口道:“原本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可不知为何,孙将军突然杀入皇宫。我前去调查,竟发觉,那原本守于孙将军府前的守卫,皆因不明蛊毒惨死。”
说着,便又让人将仵作的文书呈上,面色沉重的说道:“根据太医和仵作的证词,这毒,是北疆独有的。于北齐的文书之中,常有记载,可是只有皇室有次配方。”
“北疆?”宁丞相也震惊了。
那北齐已经被灭,原本北齐皇宫的那些禁术,也都随着那朝宫的宫殿倒塌而化为虚无。
又有谁还能够用北疆之毒?
“是。”裴玄章沉重的回答。
宁丞相也是有些慌神,道:“可是北齐余孽所为?”
裴玄章道:“齐州境地,我一直留有人手,目前还未寻到余孽影子。但是,孙将军被紧闭之际,是无法和京师军联系的,定是有人替其联络京师军,在毒死守卫。我查不到究竟是何人所为,但是他们刻意引导孙氏杀入朝堂,引天下动荡,其心可诛。”
“这是大事!”宁丞相气得连那胡须都微微颤抖,道:“他们是想颠覆毫无容易平稳下的朝堂,不……是想要颠覆大裴。究竟是谁?是孙将军?”
“孙将军的确对我有所误解,但是并非是主谋,而是被引诱所致。我亲自前去地牢之中,将一切实情道出,他知其错,已经认罪。只是,他也并不知晓是何人帮他联络的京师军。知知晓,是有人每日暗夜,用雄鹰传信给他。说本宫被蛊惑,定要将此事禀明今上。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事。”裴玄章如实说道。
众人听闻此话,皆是震惊,而后,带着些许惋惜和愤怒:“这孙将军,竟是如此愚笨!被奸人利用,险些害了太子,还害的今上昏迷不醒。”
“孙将军会由律法定夺,而现如今最为重要的,是找出那个北齐余孽。否则,后患无穷。”老白开口道。
“白将军说得对。”宁丞相道:“若是不找到那人,朝堂一日都不得安稳。”
“本宫会用尽所有,将可疑之人排查,定能够确定其身份为何。但是,恐需得耽误些时日。京中之事,还需要各位,多多主持。”
这也是裴玄章今日面见文武百官的目的,那流言已经传出,京都动荡,单单凭借自己,恐怕无法平息。
文武百官若是同心协力,一同,定能够护卫好大裴。
众人听闻裴玄章所说,立刻的点下了头,道:“太子殿下放心。”
在大是大非之上,他们皆站在太子的这一边,包括原本,同太子不在同一阵营之中之人,也皆佩服于裴玄章的有条不紊,心生敬佩。
有了各位文武百官的证词,那京中百姓也了解太子是被奸人所害,同心协力。
即便是北齐余孽再生事端,也不会恐惧。
第三日,那掩藏于中原的北齐余孽,终是按耐不住,想要再度放出流言。可是裴玄章早已在京城之中布下天罗地网,那市井之中的商贩,车夫,皆有裴玄章的人手。很快便抓住了那散播流言的人,也顺藤摸瓜,将户部的祁大人拿下。
亦或许,现在不该称他为罪臣祁氏,而应该叫齐氏。
“难怪,当初,我在朝堂之中言明,要调兵平息水患之事,消息会那么快的传到北齐人的二中,并起兵攻打中原。那个时候我便想过,我朝混入了奸邪之人。只是没有证据,战争又刚刚结束,不好直接调查,怕会使人心晃荡。谁知现在,不过才短短一月,你便按耐不住了。”裴玄章道。
齐氏哑口无言,他的确不是那祁大人,真正的祁大人,早便已经被暗杀!是赫连明派遣他前来冒名顶替,为的便是获得这中原的策略。
也正是因此,所以在初征北疆之时,有两战便打的极为困难,好在裴玄章及时的排兵布阵,更改策略,终将北齐覆灭。
将这北齐余孽——也便是赫连明藏在京都的卧底找出,众人都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齐氏伏法的当天,众人围观,皆为唾弃。
孙将军虽然仍是不喜裴玄章,可也知道自己险些酿成大祸,甘愿认罪。
然而,此时此刻,却已经不能够如先前一般,封其刺史了。
因孙将军参与其中,闯入朝堂,今上呕血晕厥,终日不醒,气息渐弱,太医皆已无能为力。
孙将军亦是遭万人唾弃,是为罪人,裴玄章下达旨,将其贬为庶人,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