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知青，在一群“十分头”的大老爷们儿之间，拿着锄头耕地，着实是难见的一道风景。

池灵也不管别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她领到的劳动任务是多少，她就帮何义壮做回来多少。

至于那动机不纯的何义壮帮其他女同志做的活儿，并不在池灵的考虑范围。

“灵儿，这样咱们跟何义壮就不相欠了，真好。”木栓妞说。

“再垦两分地吧，何义壮帮我建猪栏，我不想欠别人的。”

把人情还清了，撕破脸之后，自己才不会心中有愧。

木栓妞嗯了声，继续和池灵劳动。

半个钟头后，池灵跟木栓妞总算把手里的活儿都解决了。

回到女知青的任务地点时，何义壮正在一群女同志的吹捧下飘飘欲仙。

池灵冷笑道：“豆腐渣都没这么渣！”

木栓妞感觉到身边的冷意，赶紧问：“灵儿，何义壮同志得罪你了？”

木栓妞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池灵如实相告，把佘春天跟向党云上门的事情，原原本本和木栓妞说了一遍，气得木栓妞一口一句骂，脸都气红了。

“总之，以后咱们俩远离这男人，疯得不行了。”池灵正说话的时候，何义壮看见她了。

几乎是瞬间，何义壮拉开和女知青们之间的距离。

屁颠屁颠跑到池灵身边，气喘吁吁地说：

“灵儿，能不能把你的水壶给我喝一口啊？我出来得急，忘带水壶了。”

他想跟池灵喝同一个水壶，让自己和池灵的口水融合在一起。

“不能。”池灵冷淡道：“我跟栓妞去你的任务地点，帮你垦了五分地，咱们两清了。想喝水，就去找那些女同志，看他们愿不愿意匀你一点吧。”

池灵今天分到的，算是中等难度的活儿，不轻也不重，要浇两分地的水。

但何义壮分的却是要记十个工分的重活儿，池灵连着猪栏的人情一块，垦了五分地，差点把腰都累断了。

既然人情已经还清楚，池灵便收起那副商业假笑，卸磨杀驴，对何义壮冷了脸。

池灵冷淡的撇清关系，让何义壮很受伤。

他本就大男子主义，追女同志，也不过是性别上的主动。

现在自己的付出根本得不到回报，何义壮就立刻变了神色。

“池灵，你什么意思！我帮你干这么多活儿，你连口水都不给我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要当白眼狼？”

何义壮高声吼道，立刻嚷得所有人的视线，都往这边看来。

池灵也不惧，嗓门大了不起？

何义壮中气十足，池灵的嗓门也跟安了个扩音器似的。

“请你说话注意点，我有什么义务把你放在眼里吗？

你不怕别人乱嚼舌根，我还怕同志们说我不讲卫生，没洗脸，眼里容了一颗眼屎呢！

你自个儿做了什么烂事，自己心里要有点数，别逼我把你那张不要脸的皮子撕下来！”

“噗嗤！”

听到何义壮被形容成一颗眼屎，女同志们纷纷笑了起来。

但她们也好奇，池灵跟何义壮之间有什么事儿，便竖起耳朵听热闹。

何义壮被骂得脸都绿了，扬起手朝池灵的脸上打去。

“听不懂好赖话的小婊子，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

“婊子骂谁！”池灵眯了眯眼，猝不及防一脚踢在何义壮的膝盖上。

砰！高大的男人跪在了池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