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不光是惊讶,他还连忙迎了上去,想要给对方行礼。
可黑衣男子却是冲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不用多礼。
县太爷见状,也就明白了,但他的态度依旧十分恭敬,“您方才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这妇人究竟为何要这般害醉朱颜?”
“这是一场交易。”黑衣男子道。
一场交易!?
县太爷与苏桃等人闻言都十分不解,“此话怎讲?”
“正如你们刚才所知道的那样儿,这张家娘子自打嫁入张家,就一直为生不出孩儿内疚。前头四年,她觉得亏欠了老张家,所以由着张正磋磨。
后头知道了问题不是出在了自己身上之后,她便想要让张正去瞧大夫……”
但张正为了自己的脸面,为了老张家的脸面,死活不去。
不去也就罢了,还经常在吃多了酒的时候打他媳妇儿。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任由自己被别人欺负。特别是在发现自己被糟蹋了之后,张家娘子就已经数次寻死了的。
张正为了隐瞒事情,都不让她出门。而这时候,有人秘密的找上了她,答应帮她离开张家,哪怕离开张家的代价是死。”
张家二老听着这黑衣男子说出来的话,都愣住了。
自家儿媳妇为了离开张家,连死都愿意!?
那她过去这些年里,到底是吃了多少苦头啊!?
一想到这里,他们老两口都愤怒的看向了张正,“你是畜生么!?这可是你娘子啊,你竟然这么待她!?”
“爹、娘,他胡说的……我本来就已经愧对她了,怎么还会对她不好!?”
此时此刻张正其实是特别震惊的,但他这些年来演戏都已经演习惯了,加上死无对证,他面上还是比较镇定的。
黑衣男子见他这会子都还要否认,也就继续说,“我这里有你娘子要送回娘家的信,但送信的人半路就被人害了,我碰巧路过,信件也就落入了我手中。
你家岳父岳母如今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是与不是,等他们来了,一切自有定数。”
她父母都知道了!?
张正一听这话,就真的慌了。
县太爷看着他这个样子,就冷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头四年她因为无所出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
后头你明知道不能生的人是你,你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站出来替你娘子正名也就罢了,你还这样子害她!?”
“不,我没有,我没有!”
张正觉得错不在自己,“害死她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啊!是她自己寻死,与我何干!?”
与他何干!?
听着他这话,莫说县太爷想揍人了,就算是堂下那些老百姓都摩拳擦掌的。
“若不是你自己作孽,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
“分明就是你自私自利,你觉得你自己的面子重要,那你娘子的面子就不重要了!?”
“可不就是!被人说道了好几年,还被玷污了,但凡是个正常女子,死都不愿意死在你们家!”
“青天大老爷,就他这样子的畜生,您可别手下留情,直接让他坐一辈子的大牢,不许他出来祸害人!”
张正自然是要处置的,但现在除了张正,那背后之人也需要查出来。
县太爷问黑衣男子,“那这与死者合作的人,您可知道是谁?”
“信上没仔细写,但上头是有些许线索的,你派人去查就是。”他说着就将信件递给了县太爷。
县太爷展开一看,立刻就派了衙役去查了。
这之后,他就看向了苏桃,“苏掌柜,此案虽说尚未查明背后的真凶,但就此情况来看,与你们醉朱颜是毫无关联的了。
本官即刻写一状通告,让人轮街张贴,声明此事与你们无关。等后续将人查出来了,再让人给你们醉朱颜赔偿。”
苏桃闻言点了点头,“多谢县太爷。”
那黑衣男子深深的看了苏桃一眼,等苏桃一行人离开了之后,他才朝角落里的人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们跟上。
……
苏桃几个人刚刚回到醉朱颜,就文掌柜带着两个小厮站在了大门口。
见是她,苏桃多少是有些诧异的。
毕竟是竞争对手,加上最近红颜阁的生意严重下滑,苏桃多少都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