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左顺猛的转回身,亮晶晶的眼睛直直看着秦野,只把他看得往后一步一步倒退着。
“据我所知,你在背后已经偷偷将我爹留给我的布庄以极其低廉的价格卖给了你的儿子,您那不满十二岁的儿子,现在能经营的起来吗。”
秦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左顺,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孩子一直不声不吭,看起来一点本事都没有,那这些事情,他是从何而知的。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爹留给你的产业都被我原封不动的保存着,好好的给你经营着呢,如今你竟然空口白牙说出这种污蔑我的话,实在是让我寒心呐。”
秦野不愧是个演技派,捂着自己胸口倒退了几步的样子颇有几分冤屈的感觉。
围观的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在他们的印象里,这个叔父对左家遗留下的这两个孩子还是不错的,经常有这样那样的消息从这个宅子里流露出来。
只是如今看来,好像事情并不如传闻所言。
若是这叔父是真心为了这两个孩子的话,为何在人家父亲尸骨未寒的时候便霸占了他们的宅子。
原先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这两个孩子还小,但是如今开来,这其中好像处处都是蹊跷。
若是真如这个孩子所言,这个叔父将留给这两孩子的产业都给霸占了的话,那就太不是东西了。
柳昭雪混在人群中,给众人洗脑道,无风不起浪,这孩子看起来一副乖巧的样子,而且年岁尚小,就算再怎么不听话,怎么会离家出走。
更何况要是这个叔父真的对待他们如他自己说的那般一样的话,这两孩子为什么会做出这样冒险的举措。
“好啊,那我要你现在归还我左家的所有东西,你敢吗,你拿的出来吗,只怕现在就连账本你都不敢拿在明面上了吧。”
“你欺我年幼,早就将所有的权利都牢牢的握在你自己的手里,若是现在拿出账本,其中定是漏洞百出,因为你根本就没有仔细做这个假账。”
“你以为我还是个孩子,等到我长大了之后,左家的东西早就牢牢的掌握在了你的手里,到时候你给我几个已经被架空了的铺子,赚足了美名,还美名其曰完成了我爹的遗志。”
“可惜你还是太急了,你等不得我长大了,只要我失踪,你就可以立马掌握我左家所有的财产,你给左家当狗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了。”
说着,左顺猛的往前走了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秦野,虽然稍显稚嫩,但是已经把秦野步步紧逼,退无可退。
“你找了几个人牙子,串通了照顾我起居的丫鬟小厮,把我跟妹妹偷偷打发给了人牙子发卖了出去,你再假惺惺的告罪几天,说没有照顾好我,我跟着一些破皮无赖离开了这里。”
或许是这些话压抑了太久了,左顺说起来便没有了终点,盯着这秦野,一句一句,深深的刺痛他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你可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啊,把我们卖了出去,你既没有了阻力,还能再进一笔账。”
左顺冷笑,在那破碎的匾额上的秦字,狠狠的踩了几脚,眼睛里褪去稚嫩,负手站在那里,此时再也没有人把他看做是孩子,只愣愣的看着他,听着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切。
都说童无忌言,从孩子里说出来的,大半都是真话,孩子还小,还没有经历过这人世间的险恶,不会撒谎。
这左顺看起来要不是被逼急了,只怕会一直隐忍下去,由此可见,这个秦野做的真是太过分了,为了人家的财产,连人家的孩子都要卖掉换钱。
柳昭雪在人群里不大不小的说着。
那声音刚好能让在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听见,但在那边对峙的秦野却听不到。
果然,她长时间的鼓吹有了作用,围观的人基本都相信了她的这套说辞,再看向秦野的时候,那神色都说不上是好看。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知道你一直记恨于我,我不过是把你的房间换给了我儿子罢了,这件小事,你至于记到现在吗。”
秦野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左顺,忘了隐藏,那眼神恨不得将他活撕了。
果然,现在已经连隐藏都不隐藏了吗,演够了父慈子孝的戏码,现在终于要露出真面目来了吗。
左顺冷笑,“是啊,你也不过时霸占了我爹留给我的所有东西罢了,能给我一个小房间住我便应该感激你没有把我赶出去是吗。”
“只是可惜,你后来还是容不下我,将我跟妹妹打发了出去。”
“你垂涎左家的产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我爹在的时候你还有所顾忌,当我爹走后,你的嘴脸便完全的露了出来,今日,我要召齐家中族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左顺将地上那块带有秦字的木板狠狠的劈碎,冷冷的看着秦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