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锦虽然恢复了记忆,可是他却把徐枫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都给忘掉了。特别是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才突然间恢复了记忆,如果他要是知道是因为徐枫欠下的赌债才导致家里变成这个样子的话,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
孙氏今天带着自己的两个孙子上街去遛弯了,后来又碰到了相熟的邻居,就去他家里呆了一会。他并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一进院子就发现家里的菜摊儿都倒了,而且有很多人在收拾,就觉得十分奇怪。
“这是怎么了?家里遭贼了?”
只有一些开玩笑的成分在的,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
“家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您去看看如锦姐吧。”
那里的人眉开眼笑的看着孙氏,就像老太太会知道自己儿媳妇恢复记忆的话,那就别提多高兴了。
孙氏听了家里伙计的话,立马就跑到了夏如锦的房间,晚晚和孟愣愣的回过头,看到来人之后就立马给他让的地方。
“如锦,家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了?是受伤了吗?”
孙氏看着儿媳妇的头上又被纱布给包了起来,心里就不免心疼,他不知道最近家里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情,而且每次遭殃的都是夏如锦。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这张夏如锦有些不知所措,赶紧哄他。
“娘,没事儿,你看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跟他俩聊天呢。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说哭就哭,您现在可是越来越像我一样没出息了啊。”
为了让自己的婆婆开心,民主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话逗他笑。不过这个时候的孙氏却笑不出来,他隐隐约约感觉到家里发生了很大的事情,只是儿媳妇在瞒着他。
“如锦,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告诉我。不然我可就生气,不搭理你了。”
孙氏耍着小孩子脾气,把身子背对着夏如锦,夏如锦看到他这副模样哭笑不得,只说刚刚家里遭了盗贼,幸好被孟凡给抓走了。
孙氏点点头,这才算了事。他仔细的检查着夏如锦的身上,发现除了额头上的伤痕没有其他才算放下心来。
“你这苦命的女娃,娘真是心疼你!”
孙氏突然间把夏如锦抱在怀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止不住的往下流。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心疼夏如锦,因为家里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接二连三,让他这个老婆子都招架不住,更何况一个年轻的女娃娃呢?
“娘,您这是怎么了?别哭了好不好,你这一哭我心里也特别难受。”
夏如锦自然是知道自己婆婆的心里所想,只不过他没有想过自己的婆婆竟然会如此心疼自己,一直骄傲倔强的他竟然能为自己哭成这个样子。
他轻轻的拍着婆婆的后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得了他。
他们婆媳二人抱头痛哭的场景,可是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感动了。都说婆媳关系是天底下最难处理的关系,可是他们两个却处理得像亲生母女一样。
不过这样温馨的场景,被接下来的一个消息给打破了。他们再也没有心思难过,也没有心思去感怀。
“大人,府里有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回去一趟。”
正在他们准备吃完饭的时候,官府的一个小兵来找孟凡。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眉眼里透露着惊恐。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说。”
孟凡平时都是十分镇定的,不过此刻的他却从这个小兵的脸上看到了隐隐的不安。
“徐……徐大人刚刚过世了。”
“哪个徐大人?”
孟凡并没有意识到他说的人是谁,还若无其事的在一旁盛饭。
“徐枫大人!”
紧接着,就在下一秒,孟凡手里的饭碗立马就摔到了桌子上,那个瓷碗又紧接着滚到了地上,啪的一声,碎的七零八落,那声音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在哪里?”
孟凡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如果不是意志力让他强撑着自己的话,他会觉得自己肯定马上就要晕倒。
他的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但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没有力气去问徐枫到底是怎么死的,更不想问是谁杀了他。他只想立马见到徐枫,只想立马看到他。
“在河边!”
小兵说完这三个字之后,厨房里的所有人都冲了出去。他们一股脑的都来到了河边,在这一路上,夏如锦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扎了千万刀一样疼痛。
他从来没有想过徐枫有一天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更没有想过会在如此年轻之际。
他才刚刚恢复记忆,才刚刚能跟他们好好相处,徐枫怎么就会死掉呢?
夏如锦感觉自己的心碎了,而且是其他人听不到的那种。眉头一直紧紧的皱着,他的眼睛里不停的有眼泪在转动着。不过他倔强的不肯让眼泪流下来,因为他不相信徐枫会这么年轻就离开他们。
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可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每个人都是那样的脆弱。面对自己最亲爱的人离开自己,谁都是没有办法去相信的。
这一路上,夏如锦都是被人扶过去的。
他的浑身都在颤抖,他从没有感觉到这样的人。这种冷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让他不管穿多少衣裳,喝多少热水都没有办法让他的心暖和一点点。
孟凡脑子也是一片空白的,明明刚刚还有人因为他的赌债上门来讨钱,怎么这么一会儿就会过世呢?
那个小兵一定是看错了,他们一定是看错人了。孟凡努力的麻痹自己,他知道,徐枫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也是一个会把其他人放在心里的人,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去的。
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镇定,可是这怎么镇定?在孟凡的心里,徐枫的地位都快赶上萧北泽了,突然间让他知道了这样的噩耗,让他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呀?他不害怕死,只害怕这死来得这样突然,只害怕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