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臣希望您能以国家大事为重,而不是将自己的私欲放在最前。”
夏薇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她几时将自己的私欲摆在最前?
然而,看着眼前这群人,她竟然讲不出话来。
满头白发的左丞相,堵住她向前的路,躬身恭敬道:“长公主殿下,您得及时兑现您承诺啊!身在帝王世家最不能说的空话!倘若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大可吩咐我们,臣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
群臣这般说法是没有错的,是她意气用事,自作主张,但她实在是有话说不出口啊,难道要她说这个山可以用几个炸药夷为平地吗?
几百甚至上千人需要花费上百天时间才能将此挖空,此般大费周章之事,如今用这样的解释,简直匪夷所思,天方夜谭嘛!
夏薇满腹委屈却无法向谁解释,她提步飞快地跑了起来。
“哎!长公主!别跑啊!”
“长公主!”
“……”
她甩开了那些烦人的老臣,肖长野不在的这么多天这些人一直不断在她耳边耳提面命,她也急,她很着急啊!
很快那群要臣便被她甩得不见人影,她躲在大殿里面大喘了口气。
“你听说了吗?今天长公主又被左右丞相夹击了!”有细微的女子声音在跟另外的人咬耳朵,夏薇望了望穿,只见两个身影飞快地从窗户处掠过,脚步走得急。
另一个是太监的声音,也发出低低的嗓音说:“是啊,是啊!作为我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威仪的长公主,说话不守承诺,谁知这江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哎呀!”他叹息了一声。
“我听说她昨日还去万福楼说书了!”
“真是一点没有公主的模样,安宁王朝是穷疯了吗?长公主竟然做这种抛头露面赚银两的事!看来,改天得打包打包投奔他国咯。”
夏薇双拳握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没想到她安宁长公主今日竟轮得这样两个小喽啰评头论足!
两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
“放肆!”
夏薇此刻正要从阁间之中出来,刚迈出一步,有熟悉的声音凝肃响起。
她立马将迈出的脚缩了回去。
那人依旧白衣胜雪翩然而归,十来日未见,却还是原封未变,洗净铅尘,眉目清沉,却微拢着,隐约有动气之势:“我前几日出远门发动募捐,长公主为我主持家事有什么问题?我为江山社稷出力,长公主为家事操持,有什么不对?难道夫妻不该同心吗?”
这一男一女早在肖长野出现之时,脸色立马白了下来。!
他们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响头,抓住他衣袍的边角哀嚎道:“驸马爷饶命啊,实在……实在是因为这事在宫里宫外都传的沸沸扬扬,我们也是恰巧听说,议论了两口!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议论这种不着边的传闻啊!奴才从今往后绝不乱说,绝不乱传,求驸马爷饶过小的吧!”
“奴才也是!奴才也是啊!”
那宫女疯狂朝他磕头。
肖长野只是冷冷看着他们,驱逐道:“滚!”
两人拜了又拜,转身便颤颤巍巍地跑了。
肖长野抬头,目光朝她这处看了过来,该不会发现她了吧?该不会寻着她来的吧!夏薇想到这个可能立即噎了一下,连忙朝反方向跑掉了。
她不知自己现在跑到哪里去了,这花园大的跟迷宫似的,她跑得又很急促,脚下沙一滑,便失足摔倒在地,迎面倒下。
“呸呸呸!”她吃到土,忙吐了两口,拿袖子胡乱擦嘴。
一双不染纤尘银蓝色勾边的流云靴出现在面前,夏薇抬眼之间被肖长野扶了起来。
心跳在微微荡漾。
她抹去心里那抹异样的情绪,在他面前跳了跳,问道:“哎哎哎,亲,我有一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肖长野倒是泰然自若,仿着夏薇的样子委屈地撅弯唇角,眼中都是怜悯的笑意,温和道:“小狐狸方才是受委屈了?”
他伸手,揩了揩她如小扇子一般濡湿的睫毛。
夏薇从袖口拿出那张赔偿条款,真的变为委屈巴巴的模样,道:“这个可不可以算?”
那双湿润如鹿的大眼看得人的心坎都化了,肖长野取过她手上的那张赔偿条款,粗略扫了一眼,脑袋空白了一下,石化在了原地。
夏薇在等待着他的回答,不过没过多久,肖长野神情淡淡将纸条从中间一撕,纸张化为了两半,只听他咸淡到仿佛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这个不能作数!”
“啊——”夏薇慌里慌张地伸手去扑,没成想,被他撕成了碎片,最后的筹码就这样灰飞烟灭了。
喜欢报告驸马:公主又渣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