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教训的是,不过,孩儿有些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
李庸低头,很乖巧地接受父亲的呵斥,又沉沉开口。
“你还有什么不吐不快?说来听听。”
“父皇,这大燕江山,都快成了他秦凡的天下了!凭什么连父皇您,都要如此畏惧于他?他不过是一条为大燕国效力的狗罢了!”
“我实在是忍不了,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要不然,我带人去抄了他全家?”
“你以为就只有你看不惯?你以为朕不知道想?”
李寂然头也没抬,其实他都已经猜到李庸他要说什么了……知子莫若父。
“那,您既然知道,就不打算压压他的气焰?我怕再这样下去,这大燕国,真的要改姓变天了!”言辞间,李庸恨不得将秦凡碎尸万段,凭什么你比我堂堂太子还要神气?
“废物!注意你的言辞!”
听到改姓这个词,李寂然有些恼火,一脸怒意地呵斥道。
“是!”
见父亲发火,李庸赶紧低头,不敢说话。“抬头,看看这是什么?”
冷哼一声,李寂然挥了挥手里的长袖,卷起垂空的部分,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毛笔放回筒中。一个孔武有力,透满着杀气的大字,跃然纸上!
“杀!”
“父皇,现在那秦凡手握重兵,大燕国近半的兵马都在他的手上,如何能杀他?”
李庸歪着脑袋皱眉问道。
他虽然为人残暴嗜杀,喜好女色,但并不傻。
现如今,秦凡在大燕国一时风头无两,最重要的兵权都在他的手上,没有兵马,就算是国主,那也拿他没有办法啊!
“所以朕说你还有很多需要磨练的地方。”
李庸今天解决了在沭河的那些手下,了却了李寂然的一桩心事,他的心情也好很多,不知不觉间,脸上浮现出阴冷的笑意。
“秦凡在明,但朕在暗处,想要他的命,方法有很多。”
“比如?”
眼见父亲不知不觉间居然和自己统一了战线,也看秦凡不顺眼,李庸煞是高兴,挑眉问道。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还嫌自己坏的事情不够多吗?”
这个呆瓜儿子,李寂然又怎么会放心把自己的计谋告诉他?
他冷声呵斥,不再多说,“你下去吧,这几个月安分一点,不要再给朕招惹是非,否则,朕要你的脑袋!”
“孩儿知道了。”
李庸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准备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人慌慌张张闯入李寂然的寝宫,跌跌撞撞,直接把刚要离开的太子李庸撞倒在地上。来人正是徐永安。
“干!不长眼睛?徐永安?死爹了还是死娘了?赶着投胎成亲?”
李庸差点整个人撞到床牙子上,堪堪站稳,眼瞅着来人面色不善地怒吼道。
前些日子,他前往沭河,徐永安也知道自己把秦凡母亲玷污了的事情,本来为了保密,李庸想要悄悄把后者杀掉……却被父亲阻止了。
说是留着他还有大用处。
“干什么?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李寂然看着徐永安,皱了皱眉头,心中忽然生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后者身为谋士,向来老成稳重,可今天,怎么这般唐突?
“国主,大事不妙!”
徐永安气喘吁吁,跪在地上,没有理会站在一旁的李庸。
李寂然转过身来,脸色冰冷。
“大将军生母……自杀了……”
一句话,直接让这金銮殿的三人,呆愣当场。
他们的灵魂都仿佛在一瞬间被穿透,如海一般密集的恐惧涌上脑海,完蛋了这可如何是好?!
秦父坟前。
秦凡跪在地上,跪在母亲身前,悲痛欲绝。
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啪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