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弄花雨她就有儿头疼和郁闷,更有些恼火。
天知道她混入蓬莱学宫的祝寿队伍本就了刺杀弄花雨,眼看着离洞庭越来越近,还没找到完全的机会,一个能确保自己平安恙,全身而退的机会。
这货会给她种合欢蛊,是金羡鱼始料未及的,这对她而言未尝不是个机会。
想到昨天的亲吻猥|亵之举,强忍住恶心的冲动,金羡鱼顿了顿,弄花雨对她感『性』|趣。系统只说过要攻略主要角『色』,没说过不能攻略任务者。
或许……
她深吸了一口气,迟疑地转了转袖中的短剑,握在手里玩了一阵。
她以试试美人计?
教唆『自杀』总比杀人来得巧妙不是吗?
天『色』渐亮,众人渐次醒过来,洗漱之后准备继续前行。
金羡鱼稍微有些在意弄花雨的反应,没想到弄花雨竟然在看她。
非看她,与她目相对的瞬间,甚至还抿着嘴角,颇有些赧然地笑了笑。
金羡鱼看了他半晌,勾了个微笑。
少容『色』清冷,双眼明亮,唇角微微向上翘时,眼神好似清澈又专注,只是仔细一看,有些漫不经心。
不论是谁,被这样一双秋水明眸凝视着,人总会不自觉地感到一阵紧张。
弄花雨怔了一下,极惊讶的弯了弯眉眼,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金羡鱼面前,轻声问:“姐姐,有空咱们聊聊吗?”
金羡鱼一头鸦青『色』的发柔软地垂落在腰后,净的脸显得温和慵懒极了,淡淡道:“是我没空。”
……弄花雨一走,金羡鱼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不大确定地想,总觉得做绿茶的感觉好像还……挺爽的?
就在这时,眼前飞般地蹿过了一道火红的身影。
金羡鱼愣了愣,拔开步子就追了上去。
“你干嘛?”少年睁大了漂亮的凤眸,有些恶狠狠地盯着她。
正是卫寒宵。
天知道他昨天晚上一闭上眼都是金羡鱼。
那轻薄的小衣,笑的鸭子,以及月下少侧身系胸带的样子。
一想到这儿,卫寒宵脸上就腾地飞红了一,漂亮的眼睛里迸出恼怒。
他自认自己算是饱读春|宫了,私下里就没少偷偷看这些。
当天晚上,他其实还是挺好奇第二天金羡鱼的反应的,自己一个人想了半天都没想到第二天要怎么面对她。
事实证明,犯蠢的只有他一个,金羡鱼竟然毫反应,先后和周玉、弄花雨有说有笑的。
金羡鱼不明所以地看着卫寒宵盯着她看了半天。
“你来干嘛。”皱着鼻子,语气很不好。
金羡鱼:“我来和你道谢。”
“嘁——”
“如果真有诚意的话,今天早上就该来了吧。”
金羡鱼诚恳说:“对不。”
卫寒宵一噎:“你——算了。”
“……道谢什么的就免了。”少年神『色』忽地郑重下来,“记得我昨天和你说的话吧。”
没等金羡鱼回答,卫寒宵一张俏脸又陡然凑近了,凤眸冷冰冰的,“离他远一,听到没?”
“别以我看不出你那些小戏,我知道他对你不一样,你要是敢对他出手,”想到凤城寒,少年气势微微改变,眼神凌厉了不少,闪过了一抹厌恶,像只弓脊背,蓄势待发的猫。
耳坠金环风自动,当啷作响,“我一定杀了你。”
金羡鱼一儿没感到害怕,只是有儿郁闷。
虽说原着里提到过主角攻敏锐,没想到这位弟弟这么敏锐,一牵扯到凤城寒的事就像变了个人。她还以他们至少培养了儿革命战友情来着。
“我知道。”金羡鱼眼睛眨没眨,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脸上没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她本来没想对凤城寒出手了,对方太过正直,她实在下不了这个手。
“……”至于那些魅力值她完全以在其他地方补全,比如说替她这位美师父杀了弄花雨。
听她答应,卫寒宵终于微微松懈了下来,眼里的冰冷警告之意渐渐退去。
“嘁——”
“我昨天救你是出于道义,至于你,以后不准接近他,不准接近我。”
“你接近周玉好,弄花雨好,我所谓,我对你没兴趣。”
说完,少年微微蹲下身,发力,跳上了树丛中藏了来,只垂落下来一条皙紧实的小腿,小腿肚还有些软乎乎的。
所以说这算是被讨厌了吗?金羡鱼茫然地想,虽然她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这位的敏感。
站在树下静静地想了一会儿,据说有些gay对孩子的身体极度反感,难道说她昨天给卫寒宵留下了心理阴影?
她很意啊……
攻略还要继续,对方说得都这么明了,她不是个犯贱的『性』格,想了想,干脆还是将重心放在弄花雨和他的鱼塘上面。
是等到傍晚的时候,卫寒宵又犯病了。
字面意义上的犯病。
金羡鱼她是【悟道心】阶段的修,尚且能压制,卫寒宵不言不语,蹿到了附近山林的石『穴』中。
毕竟是她连累了这位,金羡鱼找到卫寒宵的时候。
少年蜷在石『穴』中,脸颊滚烫,呼吸急促,像是伤痕累累,警惕的猫儿。
看到她,他眼睛睁大了儿,“怎么是你?”
金羡鱼蹲下身,认真道:“要运功吗?”
卫寒宵撇过头,嗓音都在发抖:“走走走开,别碰我。”
“……忍忍不就过去了吗,我又不是下半身支配的生物。”
这么说着,少年拢紧了眉头,凤眸里跳出几许冷如雪般令人心悸的光芒。
眼睛眨没眨,骨棱分明的手拔出佩刀,用力在自己手臂上扎了一刀!
这一刀下去,卫寒宵眉『毛』都没动一下,只“唔”了一声。
卫寒宵这么贞烈,金羡鱼看得目瞪口呆,顿时觉得自己像引诱青少年的坏蜀黍。
便没打扰他,转身走了出去。
等她回来的时候,卫寒宵看上去终于好受了不少,正靠着山壁,紧紧地抱着怀中的佩刀。
少年生得本来就俏丽。
火红的发,皙的肌肤,像是俏生生的开在雪山上的火莲。
有些俏,有些冷,更有些灼目的艳。
时汗湿鬓发,红莲浥『露』,更多了儿易碎的脆弱感。
他困『惑』地望着她手里的东西,嗓嗓子还带着儿颤音:“这是什么?”
金羡鱼含笑拍了拍怀里的罐子。
“是牛『奶』,今日是丁香师姐出去找吃的哦,特地问农户买了儿牛『乳』。”
“喏,给你喝的。”
“……喝这个干嘛?”
金羡鱼笑道:“长高啊。”
卫寒宵额头青筋狂跳:“要你多管闲事。”
金羡鱼:“你不是喜欢你师父吗?这么矮你确定你师父看得上你?”
被踩中痛脚,卫寒宵险些炸『毛』,眼睫一瞥,目光疑间落在少怀中,喉咙像是堵了团棉花又被噎了回去。
饱满的胸脯,与男人硬邦邦的结实胸膛全然不同。
他呼吸一滞,几乎又想到了月下那一幕。
披散的长发,水堪堪淹没鸽一般的前胸,如月下的水魅。
心跳得好快。
卫寒宵慌『乱』间,一将少怀中的瓦罐抢了过去。
“……你好烦。”
揭开盖子,少年睨了金羡鱼一眼,以一股喝酒的豪迈气势,仰头将牛『奶』咕嘟嘟灌了进去。
吨吨吨。
喝得太急,卫寒宵脸颊都鼓来,像个嫩的包子,一边吨,一边斜眼看她。
“喝完就早儿睡觉吧。”金羡鱼自然而然地借着身高优势,笑眯眯地『揉』了一少年的头发,“这个年纪睡眠很重要哦。”
卫寒宵被她摁得脖子一缩,警惕地瞪圆了眼,左右躲闪。
“别『乱』动手动脚啊!!”
惜身高实在太矮,被金羡鱼快活地摁在掌心又胡『乱』捋了一。
直到将卫寒宵头发都捋地散落了下来,这笑眯眯地又推了他一,催他回去。
……好烦。
卫寒宵一头红发披散在腰后,嘴里咬着头绳,挺翘的鼻子皱得紧紧的。
头发散落下来,衬得眼睫就像两小扇子,足以与最姣好秀丽的小姑娘以假『乱』真。
怕被人看见,卫寒宵修长皙的手指飞快地编着小辫子。
这是小仙州惯常的打扮,从前他梳头的时候没少被人笑话,后来,干脆就悄悄地走到了一边偷偷梳。
什么坚持……
卫寒宵面表情,或许是这样还能保持与小仙州的联结吧。
而接下来的时间,金羡鱼果真遵守了上次的诺言,与蓬莱学宫众人走得颇近了些,不靠近凤城寒师徒二人。
众人一开始惮于她脾气古怪,不敢接近,未曾想少她是博览五车,窥涉百家,言谈间颇有见地,兼之修出众,赌书泼茶,琴瑟和鸣,不偏不巧正好挠中了这些文艺少年的痛。
一时间已有不少蓬莱弟子悄然之倾心。
“梅、梅道友,这是我今日在崖边摘得的花,想来定然与你相配。”
少年鼓勇气,将手上红得好比儿胭脂的花递到了金羡鱼面前,几乎是眼含哀求地看着她。
金羡鱼歪了歪脑袋,竟然冲着对方微笑了一下:“啊多谢你,你知道这是什么花吗?”
眼看心上人竟然真的将鲜花簪在了自己鬓角。少年登时大喜过望,闻言一怔,“抱、抱歉,某不知。”
金羡鱼扶着花,抿唇笑道:“好看吗?”
给弄花雨的鱼塘开闸泄洪的进度不知不觉已经推到了50%的进度。金羡鱼托着下巴,倒没有很大的成就感,皆因她心里清楚,见『色』意的感情来得快,去得快。
眼见着一直对自己献殷勤的少年,转而向金羡鱼先殷勤,弄花雨面子有些不好看。
“姐姐这些日子当真是受欢迎。”
金羡鱼不答反问:“弄道友知晓这是什么花吗?”
弄花雨愣住了。
“这是窃胭花。因花『色』像儿家的胭脂而得名,又称美人花,惜花期太短。”
那送花的少年又惊又喜,赞道:“未曾想道友对花木颇有了解。”
他更了解心上人感到喜悦,有意与金羡鱼谈论列炉焚香、置瓶『插』花的门道来。
弄花雨一时『插』不上话,脸『色』阴沉。
打发走那少年之后,金羡鱼有儿好笑地看着脸『色』铁青的弄花雨。
皙的手指虚虚地掠过乌鬓,随手将鬓角的花摘下,『揉』作一团丢在地上,“见『色』意的感情,来得快去得快,我不想要,你要随你拿去就是。”
说者有意,听者有意,弄花雨咬紧了下唇,他心里应该嫉恨,他非生不出嫉恨,反倒狐疑,她是不是有意嘲讽自己武功高不成低不就,只会以『色』侍人?
“那姐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人?”
金羡鱼:“我?长得当然要好看,是修与学总要任取其一。”
弄花雨面『色』难看,不说话了。
他否认金羡鱼的话,那些修士明明贪恋美『色』,要是娶妻,只会娶所谓的对自己有助益的贤妻。
以『色』侍人之辈终究只能沦室情人。
这些时日以来他的风头的确被金羡鱼盖过了不少。
金羡鱼她就是故意的,这几天以来有意意地引导众人疏远弄花雨,在众人面前踩着弄花雨上位,常常抛给他许多他根本答不上来的问题,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做绿茶的自我修养。
她在打压他的人格,不紧不慢,冷静地蚕食他的自我认知。
她冷眼旁观等着这变态开始对自我价值产生动摇,对自我认知产生怀疑,被处不在的自卑感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