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瑞炀笑道:“这不是会场,和领导挨得近不好迟到,贵宾席好大一个圈呢,到时候谁也看不见谁。”
怀月放下电话,见思思转过头来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便问道:“怎么了?叫你去你不肯去,现在又想去了?”
思思难得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怀月,听说陈社长还没女朋友。”
商怀月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窘道:“思思你别害我,我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就没法养豆豆了。”
思思生气道:“难道鲁风那个混蛋竟然还要你出抚养费!”
怀月道:“那倒没有,不过那女人也有了孩子,以后豆豆不一定指望得了他,我总要未雨绸缪。”
思思叹道:“所以老话说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说得一点不错,豆豆有你这样的妈,也不能说没有福气。”一感慨,把刚才要八卦的话题忘记了。
汪会长和姬仲明是打小的朋友,后来虽然一个学了绘画一个搞了考古研究,但两家几十年情谊深厚。
汪会长的儿子早已在国外定居,老夫妻俩不愿离开故土,除了每年去看望一次孙子孙女外,其余时间都留在国内。姬君陶的母亲去世后,姬仲明又行踪不定,和姬君陶姬君冶两个晚辈终是隔了一层,除了逢年过节也很少见面。前些日子,汪会长听说素画廊要办一个姬氏父子的画展,想起很久没联系这两个孩子了,便打了电话请他们去看龙舟赛。
姬君冶撂下电话,一脸为难。说真的,又不是小孩子,看龙舟赛她还真没兴趣,到时候江边人满为患,什么兴致都给搅和了。只是汪伯伯难得打一回电话来邀约,一口回绝也不好,上了年纪的人就跟孩子一样,你得哄着他,否则他憋在心里不痛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落下了心病,那你的罪过可就大了。
于是找阿戚商量,“要不咱们俩去应个景吧,我哥肯定不愿去,人那么多,不是给他找罪受吗?”
阿戚想了想道:“得让他去,他老是躲清静对他的身心都不是好事,我看他挺喜欢豆豆,如果豆豆想看,说不定他也能勉为其难。”
姬君冶不相信道:“没到那个程度吧?如果是我,倒是愿意为豆豆去一次,三天假,闲着也是闲着。”
“没见过你这么潇洒的老板,画廊不是还开着门吗?”阿戚笑道。
“我哥才是真正的幕后老板呢,他还不是连问都不问。”姬君冶也笑道,“我们姬家又不靠这画廊过日子,再说了,卖画又不是卖青菜萝卜,每天一大堆需要吆喝。”
阿戚道:“君陶改变了很多,你得给他时间,他对商小姐很有好感,上次商小姐被莱西吓得跑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他一直看着她笑,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怀月?”姬君冶吃惊地问,“我哥喜欢她?”
“可能还不是喜欢,不过肯定是不排斥,这对母子正在改变他,我看得出来。所以,小冶,你尽量找机会让君陶多接触他们,对他的病情恢复非常有好处。”
姬君冶不置可否。怀月和哥哥?不可能吧?
据她所知,这两人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哥哥更是正眼也没瞧过人家几回,为他冷冰冰的态度自己还提醒过他呢,从不对女人动心的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喜欢上怀月?虽然怀月长得很美人也善良温柔,但是,这样的女子以前在哥哥的生活中出现过太多太多了……
做心理医生的总爱小题大做见风就是雨,姬君冶决定明天要好好试探一下哥哥。
第二天姬君冶早早地就到了排屋,姬君陶正从小面馆吃了面回来,见了她,奇怪地问:“你这么早有什么事?不是最爱睡懒觉的吗?”
姬君冶拉住他的胳膊道:“明天是端午节,我来找怀月,她不是最爱给豆豆过节吗?问问她要准备什么,咱们一起过。”
姬君陶看了一眼隔壁的花园,怀月几乎每个周末都在这里过,一来便给花园浇水除草。天热起来了,水汽蒸发得快,真不知她接下来会不会为了这些蔬菜天天住在这里。“人家带个孩子已经够忙了,你去掺和什么,长不大。”语气中竟带了笑意。
姬君冶暗暗注意地观察他的表情,心里惊奇。
“汪伯伯的民俗协会明天搞一场龙舟赛,在吴江县,特地打电话来让咱们去,吴江县保护得不错,原汁原味的东西还有一点可看,我想不能拂了他老人家的面子,索性叫上怀月,把豆豆带去玩一天,咱们俩上次在人家里吃了饭,总得礼尚往来一下。”
见姬君陶半天不吭声,姬君冶只好道:“知道你最烦人多的地方。我和阿戚说好了,让他开车来接,四个人刚好。一会儿我跟怀月说去。”
姬君陶便往楼上画室走便道:“我来开车,我的车坐5个人没问题,豆豆才多大,占不了地方。我好久没去吴江了,前两天翻出一幅画,正想补几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