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问诊，不要钱！”

一声吆喝把外头排队的人给吓了一跳，一群人看着这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姑娘在外头瞎胡闹，便没多管。

“免费问诊啦，不要钱啦！”余悦欢又喊了一嗓子。

“哎，小丫头，你是哪里来的，别在这里胡闹，赶紧回家去吧。”

余悦欢扫了他一眼，她来这一趟，不怕闹事，就怕没人搭理他，只要有人回她，剩下的事就都好办。

她盯着说话那人一直看，看得那人有些发毛，直到那人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余悦欢才道：“你夜间浅眠多梦，盗汗发虚，白日里体恤无力，脚步轻浮，这几日已经接连晕倒了两三次，是也不是？”

那人听得一个激灵，赶紧把要辱骂的话给咽了回去，心里却还是有些怀疑，没敢贸然答话。

余悦欢继续道：“食欲不振，心如擂鼓，是也不是？”

那人不自觉的捂着自己的心口，一下又一下地感受自己的心跳频率，睁大了眼睛回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观你面相便能看出。不如你过来，我替你把把脉。”

男人像是见到了活神仙一般，愣愣地上前，刚要伸出手去突然又把手跟伸了回来，确认道：“问诊真的不要钱？”

“不要钱。”余悦欢伸出手去，示意那人将自己的手拿过来给他把脉。

那人犹犹豫豫地把手伸出去了，等着余悦欢的诊断。

他只是一个普通种地农民，打从上个月起就经常觉得心慌，晚上睡觉也睡不着，睡着了还常做梦惊醒，弄得他白日里也提不起精神。后来听说东街巷子里有个“仙女大夫”能活死人肉白骨，问诊看病不要钱，他要去看看来着，却听邻居说起来，人家“仙女大夫”现在问诊要收钱了，那价钱，是他完全支付不起的。

家穷，连病情都看不起，可巧这千金医馆坐诊的大夫将问诊费减了一半去，大夫还是深州城里出了名的，他便抓紧这个机会赶紧过来排队，让大夫给看看。

余悦欢把了一会儿脉，诊断道：“受惊受凉，不是什么大病，开两副药回去养着就好，若是今天这副药喝上没用，你明日边去东街巷子李胜家里去找我。”说着，余悦欢就要顺手开方子，突然发现自己手边没纸笔，想着这人的病情并不算严重，便说了几味药让那人记住。

一大串话说完，余悦欢问道：“记住了没有？”

那人还没缓过神来，愣了半天，余悦欢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还不去抓药，没药钱？”

“真的不要问诊费？”

“不要，你走吧，赶紧去抓药，要是没抓药钱，也找东街巷子李胜家去要，就说是余大夫说的。”

真没要钱，那人赶紧离开，生怕余悦欢反悔。

穷人家有时候连病都看不起，好不容易等着千金医馆的费用减下来了才敢过来排队，现在有不要诊费的大夫，哪能就这么错过。

不一会儿，余悦欢眼前就围了好多人，一个一个都把胳膊往余悦欢面前伸。

余悦欢无奈，劝道：“大家不要着急，我会一直在这里的，大家排好队。”

李胜现在终于明白了余悦欢是什么意思，在人家医馆外头给别人看诊，这分明是来砸场子的。

砸场子就要砸的彻底，李胜嗓门大，直接就在人家医馆外头喊了起来，“东街巷子‘仙女大夫’免费问诊了！东街巷子‘仙女大夫’免费问诊了！”

那嗓门，绝对一扩音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