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局比什么,诗词歌赋,自然是词了,可是堂堂文学大家盛才已经败了,现在还在角落里跪着,怎么比,没法子比啊!
于是,第二局“词”与第三局“歌”就被省去了。
余悦欢放松了一下,省去了好啊,省去了妙啊。尤其是第三局,难不成让她当堂唱歌?唱什么?是唱“我的家在东北”还是唱“嘿嘿双节棍”?就她那公鸭嗓子,唱出来也别管什么帝师不帝师了,所有人都被她毒死了。
第四局“赋”,谢宁春可没想到过要省去。盛才才名遍天下,可是却不擅长作赋。所以,除了盛才,谢宁春还请了其他大家当做后备军呢。后备军里就有二号文学大家,以作赋著称的。
想到自己的后备军,谢宁春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没那么疼了。抚了抚衣裳,他向高位上三人微微行礼,“臣请了江北易然先生到场,不知易然先生能否让余家小姐知难而退。”
话音刚落,玉华宫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
老者须发皆白,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衫,脚下一双草鞋有些破旧。初冬时候,天气已然寒冷,将他一双脚冻得有些青紫。
他在玉华宫外整理了整理衣服,在一群人崇敬的目光中步入朝堂。步伐铿锵有力,“咄咄”之声回荡在玉华宫的上方。
“草民易然,见过陛下。”
朝堂安静了,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多少年的文学大家,以辞赋著称,自几十年前才名传遍天下,他便未曾再世间露过面。八十多岁的老者,身边有几个徒弟、童子,据他们所说,老者消失的这些年里,都是在埋头苦读,显然,学问已更上一层楼。
如此学富五车的老者,为何来淌这一趟浑水?离开了自己的辞赋,偏偏来受着朝堂的污染?
原因只是因为这位易然先生是以为古板的学者。怎么古板呢?早上必须几点起,晚上必须几点睡,中午的肉必须几块,晚上的饭必须吃多少道菜,童子必须做什么,徒弟必须做什么,诸如此类等等等等。所以,如此古板的一个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女子入朝为官。
所以,老先生听到什么摄政王破格封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帝师的时候,当场就跳了起来,砸了吃饭的碗,做了牛车到苏京,说什么也要组织这件事情的发生。
哦,为什么坐牛车,因为这是规定,几百年前的规定,老人就是要坐牛车的!
因着这件事,老先生也十分不待见南淮清,权臣、佞臣,这是老先生对南淮清的评价。是以,才有了他现在如此倨傲的模样。
一男一女,狼狈为奸!
老先生对余悦欢的评价也不高。
余悦欢揉了揉脑袋,糊涂了,一句话未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易燃?那易爆炸跟你什么关系?”
老先生瞳孔皱缩,微微颤抖的双唇一点点打开,正当别人以为他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却颤着声音问道:“那是我的弟弟,你……你知道他在哪里?”
余悦欢好想抽一下自己的脑袋,这老先生摆明就是有些故事的人,她偏偏一句话没经大脑思考撞上了。
“我不认识,随口说的,真不认识。“余悦欢打着哈哈。
老先生却抓着不放,“蹭”一下站了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八十多九十岁老人的样子。
“那是我弟弟,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在哪里?”
老先生都八十多岁了,这个时代,这么大的年纪可是个宝贝,家里自然是好好供着的,脾气也大,尤其是牵扯到自己弟弟的事情,更加不管不顾。
余家父子见状不妙纷纷挡在了余悦欢的跟儿前,却被余悦欢一把拉到了一边。
这么大年纪,万一碰瓷怎么办,躲远点儿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