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叫得可真是亲热。
余悦欢没说话,她早就预见了现在这场面,他谢宁春的面子还是值些钱的。真的要将谢辛全拒之宫门之外,余家和谢家的这梁子怕是结下了。
今日这一番作为,一是给那一群兔崽子立个威,二是为了杀一杀谢宁春的锐气。
“过去,给老师赔罪。”
小小年纪的谢辛全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到底是哪里做错了,为什么父亲一直逼着她道歉。
从来娇惯着的小祖宗终于有了些傲气,没动。
谢宁春的脸色又冷了下来,上去就是一脚将谢辛全踹在了地上,自己陪着笑脸,“贤侄女见谅,你看我家这小子,最是不懂礼节,你便帮叔父这个忙,替叔父好好教导她。”
熊孩子犯错,都是家长出面摆平。谢宁春的这个样子,像极了上一世她在老师办公室里见到的,和班主任陪着笑脸的家长们。
余悦欢还是无动于衷,继续啃着鸡腿。
今天的鸡腿真不错,肥而不腻。
她是没想过太为难谢宁春,但是也没想过就这么简单的把事情揭过去,毕竟,她要继续教导那一群兔崽子,有谢辛全这么个刺头在,怕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谢宁春的脸色十分之难看,自己已经做小伏低做到这个份上了,对方竟然连话都没说一句,最后,实在逼不得已了,只好将自己压袍角的玉佩给拿了出来。
玉佩都是挂在腰上,迎面走来一眼便能看见,像谢家这样的世家大族,玉佩当然得是上乘的,恨不得戳到人家眼睛上去让人好好看看。
多少年的玉佩不知道,总之那玉质通透,明显是上乘的宝贝,花纹古朴,隐隐约约像是一个“谢”字。将他自家的传家宝贝拿出来不可能,但是这玉佩怕也是跟谢家有些渊源。
“这是叔父幼年时父亲赠的,直至今日,叔父已经带了这玉佩三十年有余。据说此玉难得,能赈灾辟邪,今日,叔父便赠与欢欢吧。”
谢宁春深深叹了口气,目光中对着玉佩十分不舍。
谢家前任家主已经去世二十年,连自己去世的老父亲都抬了出来,这个面子余悦欢说什么也得给。
“叔父说的这是什么话!”
余悦欢满脸惊讶,竟直接喊了谢宁春“叔父”。
他跟你套近乎,咱也套回来,要不显得不知好歹。
“辛全这孩子侄女很喜欢,就是教导起来难了一些。”
余悦欢的脸上又有了些犹豫之色。
谢宁春道:“不知道侄女的医馆周转如何,老夫手中还有些闲钱,就先送给侄女用吧。”
“这……周转得有些困难。”
余家一家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每天人来人往的医美医馆好像不存在一样?那流水,当时差点把禾姑给吓晕过去。
“无妨,叔父帮你。”
“那就有劳叔父了。”
余悦欢笑眯眯地收下了玉佩。
一顿饭吃得很难受,出门的时候,谢宁春上了马车,没走多远就给了谢辛全一巴掌。
“记住了,你爷爷的这方玉佩你给我想着办法拿回来,要不然,我谢家没有你这个儿子!”
谢辛全委屈巴巴,谢宁春催促车夫快走。
不行了,憋了太长时间快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