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清觉得余悦欢画了好几个圈儿已经差不多了,但是她好像还嫌不太够,比量了比量深州城到苏京城的距离,拿着毛笔站在地图前,眼睛盯着深州城和苏京城的图标,一副酝酿大事的样子。
“深州城到苏京城多远?”
“二百里。”
“哦,对不起,我忘了。”
然后,余悦欢对着两个城镇上下左右对比了一番,脸上有一种谨慎又谨慎的表情。
“缺个直尺啊?”
皓风净翻白眼。他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儿,怎么余悦欢说什么就是什么,做什么就做什么,当年费尽心血画出来的地图都被毁了也没见主子发个脾气。
皓风心里不解加恼怒,听见余悦欢吆喝着缺直尺?
不管!
有什么好管的,惯得她毛病,以为自己是谁啊,要什么就得给她送什么了?
缺直尺怎么了?
缺就缺了。
给她直尺难道让他继续祸害那副地图吗?可算了吧,目前这地图还能有补救的地方,最起码重点的标志都能看出来,重新找个手艺好点儿的画师重新参照着重新画一幅就是了,可万一真把直尺给了余悦欢,继续将这地图祸祸下去,那可就不见得还能参照着再来一幅一模一样的了。
皓风有些破罐子破摔,索性直接在凳子上做了下来,权当做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只要主子没开口,他就是一个木头人。
没有直尺可有些不好办,余悦欢那么精细的一个人,看病问诊开方子抓药那都是讲究分毫不差,要是让她画出来些歪歪扭扭的线条出来,还不如难受死她呢!
没有直尺怎么办?
余悦欢左顾右盼,终于在低头的时候找到了可以替代的东西。
没有直尺就现成地做出一把来不就好了?
于是,她对着脚边上的那把凳子就是一脚踹了下去。
可巧,皓风的屁股正对着那把凳子准备坐下去。
于是,场面很残忍,但的确是巧合,余悦欢的脚和皓风的屁股同时落在同一张凳子上。一个是大爷范儿地二话不说把屁股搁上面,一个是本着毁了那凳子去的一点情面都没留。
然而不太幸运的是,余悦欢的脚比皓风的屁股稍微快了那么点儿眨眼的功夫,所以,当皓风一屁股准备坐的时候,“咔啦”一声,凳子的各部分都分家了,皓风是直接做了个空,然后又没个准备,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最最意想不到的是,凳子被余悦欢一脚给拆了之后,最前面的一个凳子腿儿倒了下来,正好倒的时候皓风蹲了一个屁股蹲,然后凳子腿儿的一个边角正好卡在了,皓风屁股上那个不太好形容的日常排毒的部位上。
“嗯!”
闷哼一声,皓风夹紧了屁股,脸上似乎浮现出一股青紫色。
余悦欢好像是没看见,凳子被她一脚拆完了,她一弯腰,直接拿起个凳子腿儿来当直尺。
你看,凳子腿儿多么直溜,那可是木匠一点一点地给刨出来的,虽然有点儿厚,跟直尺还差了一些,不过先凑合着用吧,反正比没直尺的时候画出歪歪斜斜地线条要强许多。
至于咱们英俊的皓风大人,根本就不在她的视线范围呢。
拿过凳子腿儿来,毛笔蘸好墨,比着凳子腿儿就在深州城内画出一条十分直溜的线条,然后她又将线条儿分成了好几段。
“深州城和肃州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