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春自是不明白余悦欢已经无罪释放,而且需要被补偿的这件事情。刚刚南淮清帐篷里议事他找了个借口没过来参与,一心忙活着自己手中几桩要紧的事情。
南淮清的异样以及谢楠的突然消失让他感到慌张和不安,自从见过南淮清一面之后,他的右眼就跳个不停。他虽然狂妄、目中无人,大脑也经常短路,但是却一直是一个谨慎的人,以防万一,他不得不先结束自己的一些事情,确保自己是安全的。
南淮清的帐篷里,诸位朝臣已经认命,对方火力太猛,自己根本刚不过,于是他们便随之而去了。又在里面跟同僚们啰嗦了一会儿,商讨了一些面见陇地郡王使者的一些细节问题,众位朝臣便就都散去。
余悦欢听外头没了动静,便从角落里爬了出来。
“这位京兆府尹倒是个人才。”
“家学渊源。他们汤家自开国以来便一直担任京兆府尹一职,专攻律法,到如今已经是第九代。”
“原来是这样。若是迁都到深州城,混乱之下难免有人浑水摸鱼,他或许能用上一用。”
“这个暂且不提,你刚才也听见了。让你出来可不是白出来的,得给陇地郡王回一封表。”
“好说,这个包在我身上。”
只要能重获自由,一封回表没什么问题的,她余悦欢的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是几年来的文化知识已经够她用得了。
“还有啊。”余悦欢又道:“刚才我在里面可听得清楚啊,多关了我这么长时间,人家京兆府尹可都说了,你得给我补偿。”
补偿?
南淮清自觉好笑,直接回道:“没有。”
“……”
怎么能没有?还这么绝对!
余悦欢简直想抽他。
但是想一想,还是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毕竟,自己还是被他从天牢里捞出来重获自由的。
“对了!”
“刚才……”
两人心思各异的沉默了那么一瞬间后,竟然同时开口。
“刚才……”
“你!”
没商量好,结果说话又撞在一块儿去了。
两人又是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南淮清先开口问道:“刚才那是怎么了。”
“殿下,不是我说,您这边的保密措施也太差了,就刚才,有人偷听你知道吗?”
“偷听?”
南淮清显然不信。
“就刚才,哪里一双眼睛。”
“一双眼睛?”
“对啊。”
余悦欢现在还记得清楚,那一双眼尾上挑的小鹿眼,不知为何,就是让她感到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或许还是因为,她对那双眼睛感到熟悉,绝对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