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欢的嘴皮子有多溜儿,皓风见识过,余悦欢的脑袋瓜子转的有多快,皓风也见识过,跟余悦欢斗智斗勇了那么长时间,皓风当然是知己知彼,当然,在自家主子的熏陶之下,皓风知己知彼的同时还偷学了一些技巧,比如上来怼你给你扣个大帽子,看你怎么回?
那陇地郡王的使者也没想到皓风竟是个难缠的硬茬儿,人家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在打哈哈也就说不过去。
告一声罪,使者道:“是下官约束无方,让上官笑话。”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护卫,二话不说,竟直接从身边仆人手上拔出一把刀来,甩手就将那传信的护卫给砍了。
也就眨眼的功夫,那可怜的护卫尸首分离,鲜血飞溅,溅了满地。
一时之间,身周鸦雀无声。
皓风举着回表瞥了一眼,心中暗自惊讶。
到不是因为杀人惊讶,他在南淮清身边,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手上沾的鲜血也不少,杀人这事,司空见惯了。他只是对这位黑瘦矮小的使者而感到惊讶,他是护卫,杀人的事经常干,可是这使者却不一样,他可是陇地那边的臣子啊,一个臣子说杀人就杀人,眼睛还不带眨的?
而且,随手杀了一个护卫,让剩余的护卫怎么看?这人心,他难道就不怕不稳?
眼见周围鸦雀无声,剩余护卫们对这事儿毫无动作,跟见惯了一样,皓风心中便已了然。
人家那边的传统许是就是这般吧。
这是,给他来耍威风来的?
呵!
皓风心中愈加看不起陇地。
已经出了人命,皓风便把这事儿揭过去,举着回表,道:“使者人还没去,奏表到先送过去了,殿下左等右等等不到,索性便先写了封回表,派本官送来。”
面上说的好听,话里的意思却是你不知礼节,人还未到,先送奏表。
黑瘦矮小的使者双臂沉了沉,这事情的确是他们理亏,本想着就此事先给朝廷来个下马威的,心想着那封奏表文采斐然,朝廷一时半会儿断不能拿出个法子来解决这个事儿,他们再姗姗过去,朝廷这只能吃个哑巴亏,可是却没想,朝廷竟然这么快拿出一封回表来?
这事儿,却有些难办。
使者沉默了一会儿,倒是他身后那身材干练的仆人上前回道:“上官明鉴,陇地偏僻之地,平时难有得见天颜的机会,使者奉命而来,自当正衣冠、学礼仪,如此才敢入朝。只是,来之前,郡王再三交代过,奏表一事事关重大,使者不敢怠慢,如此才派几个得力助手,率先将奏表送到。”
皓风听后,心中不由冷笑,简直是冠冕堂皇。
“正衣冠,学礼仪?”皓风面上却不见冷色,“那不是应该在来之前做的事情吗吗?陇地偏僻,竟如此不知礼仪?”
瞧,多么尖酸刻薄的话,真的跟余悦欢有的一拼。
皓风觉得不太够,顺道拿出主人家的姿态教训了陇地一番,“蛮夷之地,该多学些礼仪才是。好歹也是郡王之尊,皇室中人,说出去倒是笑话皇室了。”
皓风虽然官职不高,可是头顶上手里拿的可是以南淮清这个摄政王名义发下来的回表,这话,他们也得受着。
使者和那仆人不太情愿地说了一声“是”。
皓风轻轻抖抖肩膀,觉得心中十分畅快。耽误了些时间,他不愿再在这上面与他多耗费口舌,只道:“使者,请跪接回表吧。”
那使者见皓风口齿伶俐,话中带刺,不大好招惹,闻言,膝盖一弯,就要下跪,却被身后身材干练的仆人给拦了一把。
仆人咳嗽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