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头儿又跪得远了一些,拿出另一片袖子来有擦眼泪又擤鼻涕。
余悦欢一阵心梗,罢了,不要就不要吧。
收了手帕,余悦欢道:“殿下,下官觉得这事儿怪不到刘头儿身上。”
刘头儿没说话,但是满脸都是认可。
“您知道,咱们年前刚发生了一次地震。地震之后吧,还有余震,您看这个余震来了之后,这个修补好的城墙它又倒塌了,咱们能怎么办,咱们没办法啊。这个天灾人祸,天灾哪里就是我等小人物说的算了的?”
好像有点儿道理,但是朝臣们疑惑道:“余震是何物?”
余悦欢解释,“余,残余嘛。你把地震理解为一股势力的话,那余震就是一股残余势力。”
经这么通俗易懂的解释,朝臣们明白了,但是他们还在疑惑着,“既是余震,为什么我等竟没感受到地动?”
余悦欢是个大忽悠,继续忽悠,“残余势力不强,感受不到也正常。”
“既然感受不到,那么刚修补好的城墙为什么会倒塌?”
“城墙高,重心不稳。”
有朝臣不信,余悦欢还给举出了个例子来,“你看啊,这里有一个茶杯盖子。”余悦欢拿出了自己的茶杯盖子放在地上,“你踹它一脚,它会倒吗?”
众人看看那茶杯盖子,那么小的一个,怎么可能会倒?
“这还有个茶盏。”余悦欢把茶盏放在地上,“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力量来一脚,它会倒吗?”
那肯定是会倒的啊。
这么一个例子摆出来,朝臣们知道了,原来重心不稳是这么个意思。
“所以,这事儿,真的跟刘头儿没关系。”
刘头儿一听,哭得更狠了。
有了余悦欢的解释,南淮清收尾收得更利索,“如此,大家也都明了了。使者命苦,惨遭天灾,我等无能为力。这事儿就便罢了吧。”
言外之意就是你活该,谁让你挑这时候来。
有聪明些的朝臣发现了事情好像跟表面上不一样,似乎是背后有人有意为之,便乖乖地闭上了嘴。
有人还担心陇地郡王那边不好说话,就此询问了一些南淮清,“殿下,陇地那边……”
“陇地那边怎么了?”
“使者还带了些护卫和仆人,他们若是回去,怕是……”
“哦,他们呀,自然忠心为主,跟着殉了。”
这话颇为冷些,朝臣们听了寒毛都跟着竖了起来。
南淮清冷笑道:“诸位许是忘了朝廷和陇地之间的关系,谁是主谁是臣,这殉命的护卫和仆人,权当是提醒一下诸位吧!”
说罢,南淮清“啪”的一声收起了手中的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