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抑抿唇,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答非所问的话,抬手想拨开对方的手,忽然留意到什么,视线落在自己指尖:“干的?”
“什么?”沈辞眨了眨眼,故意装傻,“什么我干的?”
秦抑向他展示明显短了截的指甲:“给我剪的?”
沈辞继续装傻:“我什么时候给剪过指甲,总共只剪过次脚趾甲吧,剩下不都自己剪的吗?”
他过笃的语气让秦抑微微皱眉,居然也对自己的判断产了怀疑,差点让他骗过去了。
直到他又感觉到哪里不对,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随后转向沈辞,面无表情道:“接装。”
沈辞没绷住笑出了声,终于不装了,讨好似的晃了晃他的胳膊,哄他道:“我怕复健的时候不小指甲磕劈了,所以帮剪短点,不容易受伤。”
“我没那么容易磕……”
秦抑话说到半,又想起上次磕伤脚踝和膝盖被他发现,以及今天在平衡杠上摔倒的事,硬没说完的话咽了去,改口道:“可以提醒我,我自己剪。”
沈辞:“不不方吗,每次都要剪半天,反正我没事干,顺手帮剪了呗?”
秦抑似乎无话可说,最终只能绕开个话题:“没事干可以去练琴。”
沈辞委屈:“我才考完试,休息天都不行吗?”
秦抑:“统考不过个通行证,想上燕音大,还得参加他们的校考,校考过了才算真的过了。现在还三个月,可没那么多时间给休息。”
沈辞听完更委屈了,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低声嘟囔:“知道了……不过哥哥在公报私仇吧?”
“嗯?”
“我说可以起床了。”
秦抑看他眼,没计较那句“公报私仇”,自己挪上轮椅:“明天去学校吗?”
“当然,考试都考完了,明天还得正常上课的。”沈辞说,“让我陪,结果在里睡了下午觉,那到底算陪了还没陪?”
秦抑闻言不禁顿,迅速权衡了下利弊:“那今天休息天吧,晚上别练琴了,天,也没多大影响。”
他现场改口让沈辞拼命忍笑,最终咳嗽声,故作严肃道:“遵命,秦老师。”
秦老师……
秦抑对个久违的称呼说不上什么感觉,干脆装没听见,去洗了脸,总算彻底清醒了。
沈辞今天偷懒没练琴,学校的作业自然也没写,整个晚上都闲暇时间,自从上高三以来,还第次么空闲。
现在时间还点早,沈辞突发奇想,让厨房阿姨改了晚上的日常营养餐,准备放纵,吃顿火锅。
需要的涮菜很多都不常备菜,家里没,沈辞自告奋勇,跟阿姨起去了附近的鲜超市选购。
他们来时天彻底黑了,沈辞兴冲冲地架起了鸳鸯锅,往里面放火锅底料,秦抑看了眼,不解地问:“为什么要清汤放我边?”
沈辞也很疑『惑』:“不不吃辣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吃辣?”
沈辞也『迷』茫了,仔细想,秦少好像确实没说过自己不吃辣,但关键人对什么食物都兴致缺缺,他居然自然然地以为对方也不喜欢吃辣。
“倒,”秦抑又道,“不能吃辣的才对吧?”
沈辞眉『毛』皱成了奇怪的形状:“我为什么又不能吃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