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霆之不知道,不过如果她要是怕了要离开,他也不会阻止。
不是他不能保护好她,而是有些事真的防不胜防,还有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她活在惊悚之中。
她在他怀里哭的抽搐,这样下去仿若会哭背过气去,傅霆之拍了拍她,“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我离开一会就哭鼻子。”
今晚的事,傅霆之知道苏牧一定看到了他,至于她怎么想,他不知道,可他不想再提。
有些事说开了,不如装不知道。
尤其是今晚的事说开,他和她以后真不知如何面对彼此。
“头发也不吹干就睡,感冒了怎么办,越大越不会照顾自己了,”傅霆之说着把她从怀里拉开一些,给她擦了眼角的泪,“我去拿吹干机给你吹头发。”
苏牧没有动,任由他把她扶靠近在床边,看着他进了浴室。
他的背影让苏牧就想到了今天他在寺院里,不顾庄君的哀求离开时的绝决。
虽然当时苏牧理解他的举动,可当她看到庄君的遭遇后,她就在想如果傅霆之有一点怜悯之心,是不是庄君就不会这么惨?
可是他没有那么做,他走了!
此刻,苏牧还是有些怨的,怨他的冷情。
傅霆之拿着吹干机出来,为她吹起了头发,风机的风暖暖的,可是吹在苏牧的身上,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冷!
哪怕是热风,她也觉得冷。
其实她冷的不是人,而是她的心!
袁玉美的残忍,庄君的无助和无力对抗,还有她和傅霆之不明的未来,都让她觉得冷。
傅霆之没有说话,苏牧也没有,两个人就这样静默着,只有吹干机的声音呼呼的,宛若今晚在山间的夜风。
苏牧的头发吹干,傅霆之又摸了下她的脸,“现在可以睡了,我去冲个澡。”
说着,他将她抱好放平,才去了浴室,苏牧没有睡,就那样睁眼看着这黑夜,耳边回萦的还是庄君的惨叫。
浴室里,傅霆之打开了水喷头,可却没有洗澡,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手抬起就想捣下去,不过最终没有。
这个时候他的情绪发泄,只会让苏牧更加难受,其实他也又何尝舒服?
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啊,都说母亲是这世上最柔软的存在,哪怕这么多年,他并没有感受到母亲的温柔,但心底还是存了份美好。
而今晚,这一切都破碎了。
不惜毁了在他心中的一切,也让他见识她的残忍,袁玉美这是在逼他。
这么多年,他一贯不受拘束,因为没有任何软肋。
可现在不同了,他的苏牧不能被任何人伤害,他不许。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邱毅打来的。
“说!”
“傅先生,人被扔在了环交桥洞下,”邱毅汇报。
傅霆之想到自己踩到的那些恶心东西,手紧了紧,“拨急救电话吧!”
“已经有人拨过了,救护车刚到,”邱毅的话让傅霆之的眸色一下子就深了。
真是好啊!
人都成那样了,居然连死都不让!